如果不是為了透過她查到卓辛仞的行蹤,僅僅憑借她一個卓溫南,又豈能關得住他。
“出去。”
男子淡淡的嗓音裡,沒有一絲的不悅,卻冰冷得沒有任何的溫度,落在卓溫南的心裡,彷彿化作了一把尖銳的利刃,狠狠的在她的心頭上挖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傷口,正在不停的往外溢著殷紅的血液。
是因為葉葵,他才遲遲的看不到她的傷。
就像是在集訓裡,因為葉葵,他永遠都不會轉頭,看到她的存在。
她不甘,她真的不甘。
明明他的懷抱裡,第一個躺得是她卓溫南,不是葉葵,憑什麼現在他的心裡的位置卻給了一個葉葵?
伸出手。
卓溫南緊緊的抱住了獨孤向,整個小臉貼著他的心口,淚水早已經染濕了她的臉頰。“獨孤向,你真的忘記了麼?多年前,你救了奄奄一息的我,我就靜靜的躺在你的懷裡。如果不是你,現在我就不會站在這裡。我是來報答你的,我沒有惡意,真的沒有。我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你能夠看到我一直站在你的身邊,只要你需要,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只要獨孤向要的,哪怕是生命,她都會給。而她要的,僅僅只是獨孤向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心裡小小的位置,一個能慰藉著心裡最深的孤獨和寂寞的愛情。
而這,卻恰恰是獨孤向最不可能給予的。
獨孤向伸出手,猛地將卓溫南推開,眼底裡的沉靜斂下,心裡難掩嫌惡和鄙夷,讓男子的下顎甚至整個深邃的輪廓都因為怒意而繃緊。
“我的耐性有限,別試著挑戰。”
卓溫南整個身子踉蹌,虛晃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面上。
她雙手撐著陽臺,抬起頭,淚水滾落,臉上的神情悽楚,令人我見尤憐。“對不起……”
一語凝咽。
卓溫南便緩緩的起身,拉開陽臺的玻璃門走出了房間。
獨孤向抿了抿薄唇,轉過身,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海灘上。
雙手撐著陽臺,修長的指尖落在了欄杆上,狠狠的收緊。
葉葵已經失去行蹤將近半個月,她究竟在哪?
這段時間,她和寶寶會不會有事?
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以來,獨孤向的心裡承受著多大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他的心裡就愈發的收緊和下沉。
葉葵的身子不好,體內的毒性也並沒有得到剋制,是否毒發?
每一次,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沒能在身邊,而這一次,甚至連她的下落,他都不清楚。
獨孤向的眸色黑沉,宛如那暗潮雲湧的大海,彷彿隨時都可能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砰——
男子落在欄杆上的手握成了拳,狠狠的擊在了欄杆上,欄杆上頓時明顯的凹下去了一塊。
掌關節處,因為剛剛用盡全力的撞擊而泛起了一陣的紅,卻絲毫掩不下男子眸子裡泛起的煩躁和怒意。
…………
…………
直到夜裡淩晨四五點才勉強睡著的葉葵,整個身子卷縮在被褥下,巴掌大的臉孔近乎全部埋在了被褥下,露出了那一雙緊緊皺成一團的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