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清和說,鳩禾的血可以叫昱淵神君醒來,清和信以為真,便告訴了鳩禾。
鳩禾不信那些仙人,可她信自己親近之人。
於是鳩禾去了,沒有疑半分的去了。
便再也沒見鳩禾上仙回來了。
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清和聽說,鳩禾半夜將血滴進昱淵的額頭上,叫昱淵神君痛醒,以為鳩禾上仙在夜襲自己,一怒之下將鳩禾關進了獄牢。
都怪自己。
清和哭的厲害,都怪自己。
都怪自己,清和狠狠的晃著腦袋,眼淚縱橫。
“清和,醒醒。”
眼睛驀地一痛,清和睜開眼,卻只見的白茫茫一片。
“清和。”一道男聲傳進耳朵,清和知道,這是佩寧的聲音。
“姐姐。”一聲哭腔,清玖趴在清和的身上哭的厲害。
“我。”清和忽的一聲苦笑:“又殘了,又瞎了。”
“不會的!”清玖哭著站起身,哽咽著嗓子擦了眼淚,拉了閻帝便往外走:“姐姐,我這就去取樹梔,樹梔可以幫姐姐接好手臂!”
說罷便一刻也不停留的走了。
佩寧拿著手輕輕的撫摸著清和的臉,似在仔細的觀摩著,低聲喃喃道:“清和,你這樣像她。”
“是呀。”一滴淚灼燒了眼睛上的傷口,清和雖痛,卻仿似沒有心上痛。
“我要怎樣,才能不這樣愧疚。”
“去取巨靈池那滴血。”清和道:“鳩禾上仙告訴我,那滴血,可以去拿出來。”
“好。”佩寧低頭,輕輕吻住清和的唇,細細廝磨一番:“清和,我愛你。”
七百年前,昱淵打暈半夜闖進來的鳩禾,終於膽敢直直的吻下那個自己一直想著的唇,昱淵說:“鳩禾,我愛你。”
轉身便將鳩禾扔進獄牢,自己領了軍馬,往魔族宣戰。
她受的傷夠多了,在獄牢裡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鳩禾,你一個女兒家,不能做逾了規矩的事。
所以,你心裡的仇,就讓我來為你報。
你想做的逾矩的事,我為你做。
此後,若是我能回來,你想做什麼,都依你。
清和,你知道了嗎?
獄府。
清玖一到獄府,便急急的拉住閻帝,一股子要哭的模樣:“閻帝,你這裡,可是還有樹梔?”
閻帝沉著眉頭,似是不願說。
“求求你了。”清玖快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