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有多誘人。”
窗外的風有些帶著晚夏的涼意,滿樹梔子似乎沾了露,沉沉的落下幾片葉來,整個夜似乎沉寂下來了,連蛙蟲似乎都進了睡眠,月亮棲於樹枝上酣睡著,忘了照明。
離皇宮寢殿不遠的一間屋內,燭光閃著盈盈的光,在整個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屋內,只見容姬躺在一張偌大的紅色的床上,黑發淩亂的散落在被枕上,身上未著一縷,偶有幾縷黑絲落在肩上,黑與白相襯著,香豔至極。
美豔如畫的臉上帶著散不去的淚痕,遠望去,像是一個被地獄汙濁的美人花。
空氣裡仍若有若無的飄散著幾絲糜頹的氣息,叫人浮想聯翩。
細瞧著,只見容姬白如凝脂的手腕腳腕上被鎖著一個銀色的鏈子,容姬稍一動,鏈子便發出咣當聲響。
一旁閉著眼的容亦睜開眼,轉頭便要望向容姬,容姬立時閉上眼,一雙睫毛似是受驚的蝴蝶般顫個不停。
“姐姐,還不睡?”一雙手細膩溫柔的撫上容姬的臉,指尖像是蛇般的從容姬從眼睛往下滑著,直到滑到容姬顫慄的嘴唇。
容亦便笑,一張明亮的眼在黑夜裡顯得似若星星般,只是叫容姬瞧去,卻似冤魂厲鬼的眼睛般叫人害怕。
容亦的手指在容姬唇邊細細的打著轉,輕柔著聲音道:“姐姐,你怎的這樣怕我?”
容姬卻仍自死死閉著眼,不肯說一句話。
“姐姐,醒了怎不肯與我說話,嫌我聒噪嗎?”容亦仍笑著,自是那股子笑裡,似是帶了股子不耐。
“我,”容姬睜開眼,沙啞著嗓子道:“不知說什麼。”
“姐姐便是這樣,覺著與我那樣生分嗎?”容亦的手指輕輕用力,不知覺間掐進容姬唇上。
容姬吃痛“不,不是。”
“那姐姐便說呀。”容亦鬆了手,似是有些心疼的又輕輕柔著容姬的唇:“若是叫我不喜歡了,姐姐可是要受懲罰的。”
容姬睜著眼,望著紅色帳子被燭光照的有些詭異的恐怖,心內仍是叫自己難以忍受的惶恐。
“姐姐,你怎的還不說?”
容姬閉上眼,只覺鼻子一酸,一股子熱淚在眼睛裡滿溢著,似乎只要一睜眼便要洶湧著出來。
魔鬼,他來了,便給自己拖進了地獄,再也逃不出來了。
現如今,連一刀將自己了斷都是一種奢望。
腦中閃過佩寧攬著清和的畫面,閉著的眼瞬時掩不住淚,沖著盡數流了下來。
再睜眼時,眼淚已流了幹淨,滿眼已是隻剩絕望麻木。
燭光斜斜一閃。
容姬忽的翻身,身子骨柔柔的坐在容亦身上,彷彿一個媚妖般將手撫在容亦的臉上,眼眸裡滿是叫人慾罷不能的誘惑。
“容亦,我愛你。”
一聲勾人的媚叫,容姬俯身貼上容亦。
鎖鏈哐當響著,攝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