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柳賜寧,含著一種悲憫可憐的意味。
“你永遠不會懂這種折磨,因為你像她。你甘於一切。可是我不是,她救了我,讓我看到更廣闊的天地,卻生生讓我止步於此。都是她!一切都是被她毀了!”
魏凌寒歇斯底里著。
“如果她不要逞強,不要叛經離道。我們還是和睦相處的同門,師父不會瘋了,師兄也不會瘋了。我們也不會受這些苦,可是,她呢,偏偏!偏偏要嫁給一個魔族!”
柳賜寧往前一步,魏凌寒飄搖得像片秋落的葉子。他站住忍耐著。
“我錯了嗎!是她背棄了師兄!清逸他瘋了,他要殺了她。我想救她的,可是我沒用!我被抓住了,師兄他,師兄他!”
魏凌寒忽的深吸一口氣。
“他廢了我的修為。他親手教給我的,他,他毀了我。”
“凌寒?我不知道。你……”
柳賜寧著急說些什麼,魏凌寒擺了擺手打斷他。
“你不在家,你出門遊歷去了。我就一個人看著他們。”
他不斷退後。
“師姐她被關起來,心情還好。我不敢跟她說,她還不知道。呵!不知道師兄瘋了。”
魏凌寒笑著乾咳了幾聲,抬手抹開臉。
“好了,給清暉收拾吧。”
說完邊直起腰來慢吞地往崖上走去。他穿著件煙青色的長袍,衣襬處沾了水變成深色,沉重地垂下。
柳賜寧眼睛閉了閉,抖著嘴角跪下。
夕陽已近暮色,怒放一般的豔麗鋪撒,融進水裡,暈開霞色。
跪的腳都沒有了知覺。柳賜寧才踉蹌著起來,往月清暉那走,越走越急。
竟是忘了清暉。
卻是一頓。
水已經褪去,只是地上還留著些潮意。許嘉言站在那回頭看他,有些意外。
“清暉呢?”
許嘉言指了指山崖上,行禮往後退。
“是和晏嗎?”
許嘉言愣了一下,才點點頭。
他不是很記得名字。
“知道了?”
許嘉言還是點頭,覺得自己出現得尷尬,難怪他們不肯過來候著。
柳賜寧卻是沒再問,往崖上掠去。
蘇和晏呆滯著靠在彥瓊落懷裡,眼睛都哭腫了。
南有幸叉腰指揮著英檀,後者苦著臉哀怨。
“為什麼要我給他挖坑!”
英檀扛著不知哪來的鐵鍬,認命地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