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並不通藥理的,為何知道得這般清楚,即是能讓人忘記的藥草,莫不是你也吃過,這般清楚?”
巫除雲臉色一僵,眼睛發冷地瞅他,牙磨了磨。
落白畏懼害怕地縮脖子,抬手以示投降。
“我不說了不說了!”
巫除雲這才收回視線,又是看著書,只是半晌不過一頁。眼眸垂下,神色莫名。
“你想忘了誰啊?夏商洲?我瞧著她也不甚美,怎麼念念著不肯忘?”
巫除雲不言語,兀自坐著。
火盆燎起焰火騰騰,暖熏熏的有些催人睡意。落白坐著搖晃有些眯眼。
“沒用。”
落白突然驚醒,嚇了一跳。瞧著口水晶瑩得掛在衣襟上,大窘。忙去擦拭。
“沒用。”巫除雲像是惱了一樣又是重複一遍。
“什麼?”
落白扯著衣服擦著。
“那藥沒用。”
落白停下手,靜靜看他。
“對我,沒用。”
一滴水滴在捲上,暈開墨字有些模糊了。
忘不了。
落白又是尷尬,怎麼就到了這種情況!不行。
他垂下眼去看他身遭鋪了一地的八卦趣聞,猛的翻找起來。找些有趣的來緩和氣氛。
突的眼睛一亮。
拿住一卷就急哄哄地翻開,一看前幾行字就樂了。
“你聽聽!長生洞主曾經招攬揚成蔭做他幫手呢!這多好笑啊!”
落白自己呵呵呵了幾句,巫除雲還是垂著頭不搭理。
撓撓腦殼有點難辦了。
都不理人了。
在落白扎心撓肺要如何小心潛出去不讓巫除雲發現,可是又偏偏他坐在門口邊上。
就在落白捶手頓足恨不得給自己幾爪子的時候。
巫除雲開口。
“是嗎。”
“是是是!”
一下子又來勁了。
且忘昔曾經和年輕時候的揚成蔭有過一面之緣,那是第一次見面,沒有什麼正邪不兩立,也沒有什麼生死仇恨的時候。
隨風崖附近的小鎮,弟子們有空閒會去打打牙祭,遊玩一下的。
且忘昔披著滿身風雨地踏進這個友來客棧,小小的一間店。昏暗的天光從稜窗照進,只能勉強看清自己腳下的木板,聚了窪雨水,從她的衣裳上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