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就聽話吧。”
燈影搖晃,來人遠去。
鍾情垮下肩膀,皺了皺眉頭。捏著書頁翻起來,又是苦了臉,直把筆頭戳進鼻孔裡。
“好難啊!”
夜色沉沉,燈影如花。
柳賜寧扒著牆頭上笑得快斷氣了,沒想到鍾情那個板著臉天生一副死人樣也有這般有趣可愛的時光。
應該讓他們都來看看!真是可惜了。
不過瞧著情景,鍾情這是出了差池了。都沒了自己意識,完全成了幻境控制的樣子啊!
畢竟他要是記得的話可是死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還不得羞憤自殺。
“這事難辦了,得叫醒我這傻師弟才行。”
柳賜寧直接坐在屋簷上,看鐘情一邊薅頭髮一邊讀書,真真是奇觀啊。有生之年啊!值了值了!
他就側躺下去,欣賞起月色來。反正沒人發現得了他,算起來鍾情的確在許家得到很好的教育,直到成年才被聖殿大人看中,雖然幼年時候是被蘇師姐撿回來還取了名字,但是聖殿大人並不打算收他,而是交給了和蘇師姐關係不錯的許夫人。
也是啊。那時候撿回來了的魏凌寒還沒著落呢,養不起另一個了。
養不起還給人家取名,蘇師姐這個做得不地道啊。
鍾情倒是很認真地讀書,就是越來越熱,汗都打溼衣裳。他終於熬不住,趴在小桌前睡著了。
柳賜寧看著他擠壓得變形的小臉,不由得偷笑。
剛想下去瞧瞧。就聽到放輕的腳步聲。
從迴廊傳來。
“阿情?”
這聲音潤澤悅耳,跟這月色溶溶很是相稱。
柳賜寧正陶醉著。白色長衣就落在黃棕發亮的迴廊木板上。
“阿情睡了嗎?”
白淨的臉出現在濛濛月輝中,庭前有一棵榕樹,樹影婆娑搖曳。白衣如同揮出墨葉痕,更顯幽寧。
烏髮束冠,喜著白衣。來人就是許懿行吧。
柳賜寧不認識許懿行,只是聽過一些傳言,遠遠瞧過幾次,還真的未曾碰面交談過。畢竟死得早。
現在看到他,柳賜寧才恍然大悟。看來這人就是這幻境的由來吧。
鍾情和許懿行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向來是被人推測揣摩,據說連說書的也講過這段過往。
鍾情這家主之位本該屬於這個許家大公子許懿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