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肯與我說,別人都指責你!可是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會責怪你的。可偏偏你就是不肯對我說!”
許嘉言這是在埋怨嗎?還是在撒嬌?
兮華吐吐舌頭。
鍾情依然站的筆直。
“對別人而言是責怪所以無礙,而你不是。我對你有愧,你卻不罵我。我倒是不敢面對了。”鍾情笑了笑。
許嘉言瞪大眼睛,眼睛裡都是不敢置信。
“你對我有愧?什麼意思?他……”
“我說了,他該死。”
鍾情頭也不回就走了,許嘉言愣怔在地,突然也是扭頭跑開。
兮華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屋裡梅蘭若早就看不到蹤影了。
“什麼嘛!”
“很感興趣嗎?”
一道聲音好聽。
兮華去瞧,庭前只有一棵榕樹,月色隱約在雲間,淅淅零零的灑落些許,恰似銀魚遊動。
“我在這呢!小仙姑?”
玄色衣袖翩起如翼,衣襬上銀色絲線繡著竹葉斑駁,銀光旭旭。唇紅齒白,郎君獨軒。
兮華已然呼吸都停滯了。
“如何?”
且聽梧站立在庭中,笑得爽朗。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且聽梧卻是一愣,隨即笑起來。
“很少聽過了。”
“那就是有人說過。”
“你倒是有趣。”
兮華這才瞧仔細他,只是夜風起得突然,那麼俊朗明秀的面容看著有些滄然。他是在笑,兮華卻覺得不高興。
“你是誰?”
“夜幽,聽過嗎?”
“沒聽過。”
“我叫且聽梧。”
名字是好名字。
“我叫兮華。”
……
鍾情只著單衣站在自己寢室裡,對著燈看劍。
這柄劍是他第二把劍,他從破雲臺離開遊歷時,師父叫他去尋一把劍,屬於自己的劍。
那時候的鐘情才不喜歡白衣,也不尊禮法,跟著個唯我獨尊的師父,也是牛氣哄哄的。
他離開破雲臺下來,五色劍的名聲太大。他犯了年輕人的通病,不屑於名利,隱瞞著身份自己一人闖蕩。
日子可是有夠苦的。
可他樂意著,本想借著平常身份結交朋友,卻也難以得償所願。一上來自報家門就沒了,鍾情還嘲諷貶低世人,覺得自己品行高潔得很。
只是風餐露宿,被凍醒過來就不這麼想了。
少年心性,也曾為了一點口角與人決鬥,把酒當歌也趁夜裡跑路。瀟灑肆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