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久過去了,還為那件事怪我吧?”衛淵手裡正在纏粽子,偏過頭去,有幾分委屈地看著宛棠,“那時候我真是怕岑老闆會擔心你。”
“沒想到你也會撒嬌的呀。”宛棠被衛淵這副委屈樣子逗樂了,衛淵卻突然像是有些害羞,臉上又恢複嚴肅,偏過頭去不看宛棠,“我沒撒嬌。”
“別呀別呀,你再讓我看看,特別可愛,真的。”宛棠從衛淵身後繞過去,要去看衛淵的臉,可衛淵有意逗她,有把臉轉回去,就是不讓她看。如此一來他轉她追,她追他轉,鬧個幾個回合。
宛棠被折騰地都有些冒了汗,見他不肯配合,一跺腳裝死生氣來,“衛淵!”說著一把勾住衛淵脖子,強迫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
衛淵剛好纏完了粽子,放好後笑著轉過頭來,勾住宛棠腰身,低頭對上腰疼瞪得圓圓的怒目。總是瞪著眼睛宛棠也累,沒堅持幾下便挺不住,索性不裝了,“你剛才竟然那樣對我,以後你得我說什麼就做什麼,知不知道!”
“好好,你說什麼就做什麼。”
“嗯,還有我可以和你生氣,對你發脾氣,但你不可以兇我,不可以對我發脾氣。”宛棠說得認真,衛淵卻是輕嘆了口氣,把宛棠摟進懷裡,“我哪裡捨得,疼你還來不及。”
“那你可不許變卦的。”
“不變。”
婚期轉眼就到。岑老闆是當真疼愛宛棠,給宛棠備的嫁妝是岑府嫁女兒歷來之最,比起宛棠自己上次出嫁,也是足足多了一倍,真真是十裡紅妝。
光是崇安城裡的鋪子就給了十個,水田也有五百畝,除了之前就送給衛淵的莊子,又另外送了一處崇安城郊的園子,通州的避暑山莊也給了宛棠。黃金白銀更是岑府其他幾位小姐的三四倍之多,傢俱也都是上好金絲楠木的,其他的各色首飾、器具凡是能想到的,岑老闆都陪送了,還都是撿最好的。又想到在莊子上怕沒人服侍,另陪送了二十家丁,二十丫頭。比起皇城裡頭嫁公主,只怕都差不了多少。
宛棠梳好妝,等著衛淵來接時,岑老闆來瞧宛棠,嘴上笑著,眼裡卻閃著淚花,直誇宛棠漂亮,囑咐宛棠出嫁了也要多回來看看,岑府永遠是她的家。宛棠聽得也快要落淚。
“不哭不哭,這是好日子,不能掉眼淚的,是爹不好,惹你傷心了不是?快把蓋頭披上,衛淵想是也快來了。”
岑老闆想得周到,岑家是嫁女,不是招上門女婿,這酒席得擺在衛淵莊子上,不能擺在岑府,一會宛棠上了花轎他和岑府的夫人也趕過去。
宛棠不是第一次出嫁,卻比上一次更緊張,垂下的手不住地去攥身上的嫁衣,手心裡都浸出了汗,聽到響起開門聲,宛棠只覺心都跳得飛快。
喜婆跟著衛淵一塊進來,按理還有些流程要她在的,但宛棠不愛那些,聽見衛淵進來,頂著紅蓋頭便往門口去迎他,“衛淵。”
蒙著蓋頭,看不清腳下路,宛棠險些被凳子絆住了,還好衛淵眼疾手快上去扶住了她。
“哎呦,六小姐,可使不得,不能下床的。”喜婆急得直拍巴掌,想把宛棠再扶回去,宛棠卻不依,“那些個虛禮沒什麼用的,我以前很認真地聽喜婆的話,最後不還是不幸福,只要我和衛淵心裡有彼此,不在乎這些個的,勞煩婆婆了。”
衛淵也不是拘小節的人,他都依著宛棠,那喜婆勸了幾句見勸不動索性關了門出去了。
“快給我掀蓋頭吧。”剛聽見關門聲,宛棠便急著搖衛淵胳膊,聲音甜絲絲的。這會那些緊張好像又都不見了。
“那你先回去坐下,免得等下又絆倒。”
宛棠乖乖回去坐下,笑得合不攏嘴。她明明就很期待,她想方才的緊張只怕都是因為還沒見到衛淵吧。
紅蓋頭被揭開,衛淵瞧著眼前的宛棠——他的新娘,玉肌朱唇,好生漂亮,頓時心中千種滋味湧上來,他何其有幸,今生可以遇見她,擁有她。
“宛棠——”
“你要叫我娘子的呀!”
衛淵笑了,輕聲喚了句娘子。宛棠呵呵笑,“那相公,我們去喝交杯酒吧。”
明明不是烈酒,明明衛淵的酒力很好,可這一杯薄酒入了肚,衛淵卻覺得有些暈眩,好像眼前一切都變得不真實,從今以後,眼前這個姑娘便是她的娘子了。
這一夜,自是紅綃帳暖。
這一生,自是幸福圓滿,此後歲歲年年,她都與他同在。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會有一章或者兩章番外就正式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