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棠也確實笑了,“沒事,那你生辰是什麼時候呀?”
無非就是閑聊,想到哪就問到哪了,前後也沒什麼邏輯。
“二月的,二月十七。”
“那……那他呢?”宛棠低頭絞著胸前的一綹頭發,有些羞澀,“上回你說再過兩個多月他就二十五了,那最近應該快了吧。”
“快了快了,六小姐不說我都快忘了,衛大哥七月二十八生辰,今都十九了,可不是沒幾天了嗎。”
“前幾年你跟他一塊兒,他生辰……都怎麼過呀?”
“不過的,我們沒那麼多講究,生辰也都和平常一樣,沒什麼過不過的。”
聽了春山的話,宛棠半天沒再出聲,沉默地低著頭。宛棠每年的生辰,岑老闆都會特意為她親自操辦,提前一兩個月就會命人張羅起來,生辰當天的菜色、請的戲班子和要給她備的禮物都要精挑細選……想著自己的優渥和春山所說的,又想起那一日在賭坊下棋時,宛棠不經意間觸到的衛淵手上的薄繭,宛棠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這兩年還好些,手頭上比從前寬裕,我剛跟著衛大哥時,那日子過得可苦。唉,好容易攢些錢,過一陣子又沒了,又要重頭開始了。”春山性子直,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看不出宛棠的不對勁,仍舊順著生辰的話題往下說,直到說至這一句還覺不合適,趕忙閉了嘴。
“沒了?去哪了?他有要用錢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我胡說的。這不是人活著總要花錢,我嘴笨,說錯意思了。”春山說漏了嘴,連連擺手解釋,“天色不早了,六小姐也快回去休息吧。”
“好,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宛棠回了房還是想著春山說的話,衛淵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嗎?她要記著找機會問一問他。
……
第二天再去太守府,總算是見到了李衡。確實是個浪蕩登徒子,即便犯過案在外躲了兩年仍舊一副輕浮樣子,在院子裡見到管家帶著三人往裡面走,頓時湊了上來。
“呦,這是哪裡來的小美人啊?”說著,還徑直向宛棠走來,“來府上找我父親的?正好我也要去,我帶你過去吧。”
李衡眼中似乎除了宛棠什麼也看不到,步伐加快朝宛棠沖過來。
宛棠被他那副樣子嚇到,一時來不及反應,慌亂中只知道去抓衛淵的手,挪了挪身子把自己藏在他背後。
“李公子,請你自重。”
李衡沒能撲過來,在他快要靠近的時候衛淵伸出手攔住他,並且用了力把他推遠,把宛棠護在身後。
“你哪位啊?竟然敢——”李衡趔趄過後站直身,指著衛淵吵嚷。
“哎呦,我的大少爺,您快別胡鬧了,這是老爺的貴客啊!”管家見李衡意欲出言不遜,趕忙上前攔住他,又偷偷給跟在李衡身後的兩個丫頭使眼色,意在讓她們快帶李衡離開。李衡哪裡肯,出言仍舊不好聽,“貴客怎麼了?再貴的客進了這院子的客,我是主子!主子知道嗎!”
管家眼見這是要攔不住,咧嘴皺眉,十分為難地回頭看向衛淵三人。
“李公子還真是多年沒有長進,這就是李府的待客之道嗎?”衛淵護著宛棠,把她摟進懷裡。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為什麼這幅樣子了,這美人是你相好是吧?”李衡越說越激動。
“大少爺,您快少說兩句吧!”此時要不是管家抱住李衡,只怕他又要撲過來。管家又給身後丫頭使眼色,這一次卻是要她們快去喊老爺來。好在丫頭還算機靈,很快領悟,立刻去了。
這真是場鬧劇了,李衡浪蕩就算了,還暴躁,就為這點事就大喊大嚷,十分沒有教養。好在衛淵不和他一般見識,任由他嚷著,只是一心護著宛棠。
“胡鬧!這幅樣子成何體統!”李尚趕來時,李衡仍是鬧個不停,被李尚一個巴掌排在臉上,又被人強制駕回房,這院子裡才又安靜下來。
“衛公子,岑小姐,讓你們受驚了。我這個混蛋兒子不成器,等他冷靜下來我一定壓著他過來給你們二位賠不是。”
李尚昨日說起話來還帶著些官僚的傲慢,此時那些傲慢卻已經全然不見,彎腰拱手,姿態放得很低,“三位快請,快請,裡頭已經備好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這段李尚和李衡的故事寫得很卡,一直沒找到感覺該怎麼寫。最後寫了這個版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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