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姑娘哪能總回來,一年也就回來一會吧。”
衛淵點點頭,不再問。
宛棠跟在衛淵身後出了飯館,她越來越疑惑,要債總要見到人才能要啊,薛老闆人都跑了怎麼卻不見他有一點著急?
“衛淵,他都跑了,找不到人上哪要債去啊,要不我們回去吧。”
“他跑了也會回來。”
“你怎麼知道?”
“剛才在龐家他那個小妾一見我們來臉色都白了,說話時眼神也躲閃,等我們問完話要走了又明顯鬆口氣的樣子。薛老闆應該是和她們提起過有人回來找他,但大概沒有說是要找他做什麼,她們肯定有辦法和薛老闆聯絡上,畢竟他有個小妾要生了,萬一是個兒子那就是他的命根子,他就是真的逃,別人都不帶必定也會帶上他的兒子。所以他那個小妾臨盆,就算他不會親自來肯定也有辦法讓人通知他生得是男是女。”
宛棠覺得衛淵說的很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
“那我們在這等著他嗎?若是他發現了我們沒走,肯定又躲開了呀。”
“當然是要讓他以為我們已經走了。”衛淵忽然停下,看著宛棠,“要不然先送你回城中客棧?”
“不要!”宛棠聽他要送自己回客棧,一下子走上前抓住他胳膊,“我要和你在一塊兒。”
……
衛淵帶著宛棠和春山尋了村中最偏僻的一戶人家,用他們身上的衣服換了三套農家衣服,還給了那戶人家一些碎銀子,要他們穿著衛淵三人的衣服去城中住幾天,還特地囑咐他們路過龐家時不要被看到臉。
三人便就這樣在這個小村子住了下來。這裡每戶人家都有自己的菜園子,裡面種著瓜果蔬菜,院子裡還掛著臘肉,也算是吃喝不愁。
那小妾看樣子這幾日便要臨盆的,衛淵和春山每日吃過早飯便出門去盯著龐家的動靜。夜裡衛淵會等宛棠睡下了再出去。
一連幾日龐家都沒什麼異常,老夫婦白天出去做農活,兩個女兒留下來照顧弟弟和女兒,操持家務。
直到五天後的夜裡,天色剛剛黑透,宛棠已經睡熟,衛淵正要去龐家換春山回來休息便聽見外面淩亂急促的腳步聲。
“哥,哥……”春山跑得急,此刻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龐家姑娘好像要生了。”
他聲音大,宛棠也被他吵醒,披上衣服走出院子,卻見衛淵已經跟著春山一起走了。
“薛老闆回來了嗎?”
再見到衛淵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宛棠見他回來趕忙上去問。
“還沒有,他小妾難産,生了一夜沒生出來。我回來看看你,餓了沒有?”衛淵走過去,幫宛棠理了理鬢角。
如今她只穿尋常的粗布麻衣,頭上也沒有什麼首飾,只用根布條把頭發編成根辮子放在胸前,可即便這樣,還是讓人移不開眼。
“不餓,我剛才吃了一顆雞蛋。”衛淵原本以為幾天就可以回去的,卻沒料到這薛老闆敢跑,這才耽誤了幾天,這些天他早出晚歸,怕宛棠餓了沒東西吃,便給她煮了茶葉蛋。
衛淵吃過早飯又去換了春山回來,守了一個上午,那小妾還是沒生出來,叫的也沒了力氣,卻仍是不見薛老闆的影子。
“哥,那薛老闆說不定真是連自個兒兒子也不顧便跑了。”春山覺得都到了這地步,要是薛老闆真的有辦法讓人通知他生的孩子是男是女,那給他通知的人必然會把眼下的情況說給他啊。
“別說話。”衛淵和春山一直守在離龐家有些距離的樹上,那棵樹很高,枝繁葉茂,既能讓兩人有所遮掩,龐家有什麼動靜也都能看到。就在剛剛春山說話的工夫,龐老頭拉了正抹眼淚的另一個女兒出來,兩人說了會話。
離的有些遠聽不清兩人說了些什麼,只見女兒一臉為難的神情,和龐老頭緊皺的眉頭,女兒低頭咬了咬嘴唇,才終於艱難的點了點頭。
之後龐老頭叫來了小兒子,帶他進了旁邊一間屋子,沒多一會,那小兒子便出門去了。
衛淵猜測他這是去尋薛老闆了,便讓春山一路跟著他。一直到了下午也不見春山回來。
反而等到了宛棠。
衛淵覺得今日是最有可能守到薛老闆的,因此他連午飯都不曾回去吃過。這會宛棠拿著一隻小籃子,彎著腰躡手躡腳往他這棵樹小跑過來。
“怎麼過來了?”見她過來,衛淵想不了那麼多,直接便從樹上跳了下來,看四周無人拉著宛棠走到了一旁的小樹林裡,兩人站在一棵樹後,遮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