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真炫耀完自己優秀的戰績, 之後許久沒相見的兩人又開著語音通話聊了聊近期發生的瑣事, 小姑娘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嘰嘰喳喳,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半夜。
“我得睡了, 不然明天早上的課實在是撐不住。”舒星在床上滾了兩圈,微微閉著眼睛打了好幾個哈欠之後不得不向成真真道了晚安。
知道她作息一貫比較規律,向來熬不住夜, 隨意再扯了兩句就打算放過這位乖寶寶。
臨結束通話之前,電話那頭成真真絲毫沒有睡意的聲音清晰地從聽筒中傳來:“記得明天下午的水友賽啊!”
“知道啦, 明天基地一群人都要走, 我想不記得都難。”舒星一手拿著手機, 懶洋洋地翻身下床,用腳尖夠著床底下被胡亂踢到裡頭的拖鞋,夠了好半天,連拖鞋的邊都沒碰到,無奈地揉了揉因為熬夜而微微泛紅的眼睛, 索性放棄穿鞋, 直接打著赤腳墊著腳尖蹦達到門旁邊關頂燈。
手指觸到開關的一瞬間, 門從外面開啟, 來人是陳業徹。
剛剛舒星接到真真電話撇下他跑回臥室之後,他便一個人在訓練室繼續打了幾局rank,見時間也挺晚了,幾局遊戲結束之後關了電腦回房間洗澡。
在衛生間沖澡的時候,不時地聽到從隔壁傳過來的少女笑聲,依舊是最熟悉的低低軟軟的調調, 可聽得衛生間裡頭的人不自覺的有些燥熱,連帶這平時一貫迅速的洗澡過程都緩慢了許多。
好不容易解決完自己,穿好衣服出來,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眉頭微微一皺,連自己房間都沒心思回,出了陽臺就往隔壁串門。
開門的時候她正好走到門邊想要關燈,盯著那張小臉看了兩秒之後,注意力卻被那雙打著赤腳,微微交疊在一起白嫩嫩的小腳所吸引,伸手替她把還未關掉的燈給關了,黑暗中索性上前一把將她抱回床上,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在她耳邊說,“怎麼又不穿鞋,說了多少遍地上冷,就是不願意穿?”
舒星腦袋輕輕點在他的身邊,鼻息間充斥著男人剛剛沐浴過後清新的氣息,聞著有些著迷,濃濃的睏意都有些消散,軟軟糯糯地回嘴:“哪有不願意穿,拖鞋不小心跑到床底下去了,我夠不著嘛。”
說話的語氣裡帶著些許嬌氣,聽得陳業徹心裡頭癢癢的,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逼著自己拋開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思想,半晌之後才又開口:“下次再看到光腳跑,工資統統扣光。”
“哪有你這樣的老闆嘛。”
見陳業徹沒回,她又繼續裝作委委屈屈的樣子小聲地說:“老闆太壞,沒了工資只能男朋友養了。”說話間還小可憐似的往他懷裡縮了縮,尋找傳說中男朋友溫暖的懷抱。
“男朋友不養不愛穿鞋到處亂跑的女孩子。”冷冷地回了一句,大手在她臉上使勁掐了一把。
“……哼,男朋友也壞。”她賭氣似的小聲嘀咕一句。
陳業徹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動作輕緩地將她穩穩當當地往床上一放,兩隻手準確地探到她的腳掌處摸了摸,隨後將它捂在掌心處。
十二月末的冬天,哪怕室內開了暖氣,可光著腳在地上走了一遭,腳掌立刻就能變得又冷又僵。
溫熱的掌心裹著她的腳丫,沒過一會兒便恢複了暖意,腳上暖,心裡更暖,漆黑的夜也無法藏住舒星幸福的傻笑,索性就著這個姿勢傾了上半身過去摟住男人的脖頸,小臉靜靜地貼著胸膛,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見她難得主動往自己懷裡撲,陳業徹任由她抱著,撒嬌賣萌一切照單全收。
“這麼晚了還不睡。”索性將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下去,伸手抓過堆在床尾的被子往兩人身上一蓋,摟著她軟綿綿的身子扣在懷中,手掌貼在她的後頸處,大拇指一下一下地輕輕撫著。
小腦袋往男人懷裡使勁再鑽了鑽,死死地貼在胸膛上之後才又開口:“想你想得睡不著。”
“呵,”他輕笑出聲,懲罰似的在她後腦勺上輕拍了一下,隨後薄唇微啟:“你以為現在說什麼鬼話我都會相信了?和閨蜜聊天笑得連隔壁貓都探腦袋出來看是哪個傻子大半夜不睡覺了。”
被當場拆穿,舒星幹脆撒潑打滾在他懷裡一陣耍無賴,折騰了許久才又平息,扯了扯他的衣角,“徹哥……我困了……”
“嗯……”,黑暗中,閉著眼睛的男人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摟著她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困了就睡吧。”
舒星有些不好意思,“你,要在這睡嗎?”,說話間,小臉轟地一下立刻竄紅,好在這黑漆漆的夜,什麼也看不見。
“捨不得走了,收留我一晚好不好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是因為熬夜還是什麼別的緣故。
半晌之後,從懷中傳出一聲悄悄的“好……”。
氣息漸漸平緩,兩人相擁著沉沉睡去。
昨晚折騰到很晚,第一次睡覺的時候旁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可卻絲毫沒有不自在,反倒睡得很香很踏實。
早上鬧鐘剛剛響出幾個音節,陳業徹眼皮子都沒掀開,大手一伸,摸到舒星放在床頭的手機就立刻關掉。
垂眼看了看懷中的人,昨晚熬的太久,眼底都有些淡淡的烏青,此刻的她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整個人像八爪魚似的攀在他身上,小爪子揪著他的衣角,腦袋在往他胸前使勁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之後又恢複了乖巧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