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學長要參加攝影社的活動, 稍稍睡了一會兒午覺之後, 定了鬧鐘從床上爬起來。這次她一點精心打扮的意思都沒有,隨意從衣櫥裡掏了件幹淨的寬松大碼羽絨服就往身上套。
相比較之前線衣小百褶裙, 今天的裝扮真的素到不行,為了行動方便,還特意踩了雙跑步時候穿的黑色軟底運動鞋。
幾個月沒剪已經及腰的長發軟軟地紮在腦後, 看起來依舊是青春洋溢,只不過比之前和陳業徹呆在一塊兒的時候少了許多小女人的氣息。
背了平時上學的書包, 帶了個裝滿熱水的保溫杯, 出門時拐到訓練室裡和阿爽打個招呼, 像閨女出門給老爸報備一樣:“爽哥,攝影社有活動要參加,不過六點之前一定能回來,所以不用擔心晚餐問題。”
剛剛結束一場訓練賽,訓練室裡頭的人剛好都在喝水休息, 阿爽拿著支筆敲著喚喚腦袋, 對他剛剛不自量力, 沖動閃現進塔收割人頭不成, 被對方已經要回城的小寶貝絲血反殺的愚蠢弱智行為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聽到許舒星說話,轉身收起嚴肅的表情,露出老父親般的笑容:“好好玩,大學生是該多參加參加集體活動的,別像這群狗崽子似的, 每天除了打遊戲就知道睡覺,對了,不用急著回來做飯,下午他們得去拍春季賽宣傳海報,晚上不回來吃飯的。”
陳業徹聞言立刻把電腦椅子轉了過來,假裝不在意地隨口一問:“攝影社?和誰?你那個閨蜜?”
“沒有,就一些學長之類的,我閨蜜和她男朋友出國玩去了。”舒星老老實實回答。
陳業徹的臉瞬間黑了一個度,皺著眉頭不悅地說了句:“學長?”
“嗯”,舒星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哎呀,不能再說了,一會兒要遲到了。”
陳業徹不依不饒,見她馬上要走,滿臉寫著不高興,“你這身上穿的什麼,一個攝影社活動還要打扮?”
舒星滿臉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全黑寬松的羽絨服和腳上那以舒適為主,絲毫沒有顏值可言的運動鞋,“這是最普通的衣服啊。”
“那不普通的衣服什麼樣的?”,陳業徹頓了頓,眉頭稍有舒展,“下回穿我看看啊。”,話語間,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將椅子轉回過去不看她,點滑鼠的聲音咔噠咔噠響個不停,電腦螢幕上顯示著這位全明星賽冠軍,正在不停地右鍵、重新整理、右鍵、重新整理。
“???”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說得這句話,反正聽到舒星耳朵裡是羞得不行,抓著手裡的保溫杯擋在微微發燙的臉頰旁邊,不自在地扯了扯羽絨服拉鏈,將拉鏈拉到頂端,遮住小半張臉,逃命似的往外奔。
攝影社的活動無非就是爬爬山,拍拍山間好看或稀有的動植物,也有喜歡拍人像的同學,專門找了幾個願意做模特的搭檔組成小隊,在爬山的過程中搜羅各色適合拍人像的場景進行寫真拍攝,不過大多數只是興趣愛好,技巧水平並不算太高。
離開攝影社足足有半個多學期的時間,先前剛加入社團時結識的一些小夥伴大多已經生分,且有了自己的小團體,舒星不太好意思加入,因而輕而易舉地被落單在最後。
午餐和晚餐都在山上解決,大學生聚餐,來來回回也就那一套,喝點酒玩點遊戲,許多人醉了便不打算下山,在山裡的招待所住上一晚,第二天一早再下山也來得及。
舒星這一趟來目的並不在於玩樂聯誼,她想找個機會和學長說清楚,只是無奈於學長雖然一整天都在她身邊轉悠,但一直是沒有開口提到那些方面,她總不好意思自己隨意提出來。
幾輪遊戲過後,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不打算在山裡住的同學各個都收拾東西準備坐車下山。
車子是社團統一租的幾輛小麵包車,早上由不想爬上打算直接到山頂準備器材的同學先行開上來,晚上回去的人減少了一半,車子較為充裕。
許舒星由學長開車載著,車裡沒別人,原本覺得不太好,不過後來想一想,反正都是要說那種事,少一個人知道都好。
果然車子沒開出幾步,一整天圍在她身邊的學長終於開了口:“舒星啊,你的微博,我之前有關注的。”
難不成他是被自己的非主流自拍照所吸引?什,什麼眼光啊,舒星心裡開始犯嘀咕,沒回他,他又繼續說。
“裡頭的好多內容我都看過。”
“嗯……”
“你先前說在外邊兼職,是去fate基地了吧?”學長話音淡淡,帶著點試探的意味。
“呃,是的……”好像畫風有點不大對勁?完了,這個套路她怎麼好象有點不太懂啊?
“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喜歡亂神,從他在韓國青訓之後展露頭角開始就特別迷戀他,一開始喜歡他的操作,久而久之看多了影片,覺得他這個人臉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敲鍵盤的手指頭都特別吸引人。”學長頓了頓,握方向盤的手越抓越緊,隱隱能看出手掌處勒出的紅痕。
“????”舒星倒吸一口冷氣,瞪著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看都不敢往旁邊人身上看一眼。
他繼續說:“後來覺得他採訪時嘴賤說騷話的樣子也很有意思,英雄麥克風裡頭時不時心態爆炸爆粗口的樣子也令我感到非常喜歡……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吧。”
是相當奇怪吧,舒星心裡默默地想,怎麼他的感覺倒和自己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