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孝全還沒來得及爭辯,就聽見鄭凱文冷笑了一聲。不等孟江洋開口他先走了過來:“我原來還覺得孟軍山收養你這個侄子是不是養錯了,現在才明白了,狼窩裡養大的狗,流的血也是冷的。”
“我倒忘了鄭先生還在呢。”孟江洋腳下頓了頓,回頭看著鄭凱文,“我好像剛才聽見鄭先生說過,那位周雅瞳是寰宇的員工?既然如此,那這件好人好事就交給鄭先生去做是不是更合適?”
“是。”鄭凱文挑了挑眉。
“那很好,我就不邀功了。”孟江洋笑了笑。他正要轉身的時候卻聽見鄭凱文說了句:“不過,孟江洋,你是不是忘了……”
“嗯?”
“你還欠了我一個人情。”鄭凱文走上前幾步。
孟江洋臉上恢複了冷冷的表情,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現在要我還了嗎?”
“不錯。”鄭凱文淡淡地笑了笑,“我要你去救周雅瞳。”
別墅的門被推開了,房間裡的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人笑了笑:“孟三少,真是稀客。”
孟江洋也笑了笑,跟在他身後的人在門側立了一排,雖然不多,但看得出每個人都能以一打十。謝成祖笑了笑才說:“來就來了,還帶這麼保鏢,是對我這兒不放心嗎?”
孟江洋掃了一眼屋子裡站得跟插花似的黑西裝們,勾了勾嘴角才說:“我習慣了。”
蘇孝全從旁邊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孟江洋坐下了,懶洋洋地道:“既然都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我今天來,是來接人的。”
“哦?”謝成祖也在沙發上坐下了,別墅雖然寬敞,擺設卻很少,空蕩蕩的。
謝成祖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也並沒有要給孟江洋上茶的意思,反問了一句:“接什麼人?”
“何必呢。”孟江洋靠在椅背上看著謝成祖,“謝先生想要的人在我的人手裡,而其實你手裡的人我也沒多想要,只不過我欠了別人一個人情,現在要還而已。我這邊還不了,大不了用別的還。但謝先生要是沒了這個獨養兒子,恐怕就很麻煩了……”
謝成祖突然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放,發出了“砰”的一聲。
屋子裡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動,看著都是特別訓練有素的模樣,連眼神都沒有動一下。
“孟江洋,你就這樣來我這裡要人未免也太囂張了。”謝成祖冷笑著,“我還以為你跟鄭凱文是宿仇呢,想不到冤家也有結親的時候。”
謝成祖最後一個字剛說完,屋子裡的人突然就朝著孟江洋圍了過來,一把小小的椅子周圍瞬間圍了七八個人,壓迫感簡直要讓人窒息。
但孟江洋帶來的人卻都沒有動,連蘇孝全都沒有動。
“謝老您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孟江洋低著頭捏了捏手指,“這兒好像不是馬來西亞,不是您的地盤,而是……我的地盤吧。”
孟江洋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門口的人猛地拉開了別墅大門,門外竟然黑壓壓站滿了人。
本來屋子裡那些圍著孟江洋的人在看到這場景的時候都往後退了一步,謝成祖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煞白,好半天沒說上話來。
孟江洋沒有再坐,站在那裡看著謝成祖說:“都是公司的員工,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我今天帶他們來開開眼界,看看謝先生的氣派。”
“孟江洋,你!”謝成祖猛地砸了手裡的杯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欺人太甚了!”
“是嗎?”孟江洋把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幽幽地看著他說,“中國人講究禮尚往來,我把你手裡的人帶走,也會把你要的人還給你,倒不知道我是哪裡欺負人了?”
謝成祖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好半天沒說上話來。
“可能您在馬來西亞待久了,很多中國的道理都不懂了。”孟江洋說著從蘇孝全手裡拿過一枚打火機,“啪”地推開了蓋子,亮起了藍色的火苗,“那我再告訴您一句,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東西,但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家東西,這個人情我既然答應了要還,所以就是搭上命,我也會還掉的……”
他一直盯著打火機的火苗,手指眼看要松開的時候,謝成祖喊了一聲:“我放人!”說著朝一旁站著的一個保鏢點了點頭,幾分鐘的僵持後,地下室的門響了。
周雅瞳被狠狠地推了一把,撞進了蘇孝全的懷裡,眼睛和嘴上的蒙的布還沒來得及解開,謝成祖就已經問:“什麼時候放我兒子?”
“三天後。”孟江洋收起打火機,“還有點事要麻煩令公子。”
謝成祖氣得腦袋都疼,卻只能咬著牙喊了句:“孟江洋,你不講信用。”
“我講不講信用三天後你就知道了,我真是沒想到,令公子怕死的基因是家族遺傳的,還真是……代代相傳。”孟江洋笑了笑,“不過你放心,既然我要的人毫發無傷地回來了,那你要的人我也會……”
蘇孝全突然在後面輕輕地咳了一聲,孟江洋頓了頓才說:“總之,三天後,一定會讓你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