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元虎和趙彤彤都是一愣,李國棟還在醉酒中?可是,看他的樣子分明已經沒有了醉意,怎麼還在說醉話?萬元虎就冷靜地對他說:“大哥,你先坐下,我們聊聊,你著什麼急呀?”
“我家裡還有那麼多事,怎麼不著急呢?”不過,還是收斂了一些,坐在了沙發上。接著就伸著頭對趙彤彤說:“趙總,你讓他出去吧,我只能和你一個人說。”
萬元虎就笑著問道:“剛才在酒桌上,你好像已經都說過了,不知道你還想說什麼?趙總是個女的,臉皮薄,你看她道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那。吃飯的時候,你說過很多話嗎?”
大舅這才仰著頭想了半天,然後說道:“我是說過很多話,但是。我來青島的真實目的還沒有說。”又問趙彤彤:“你怎麼不讓他出去呢?不然,今天我們就不談了。”
萬元虎一聽,立即站起來說:“不要影響到你的大事,我出去,現在就出去。”說完,就往外走去。萬元虎是個明白人,看來大舅要說的真是很要緊的大事,如果今天他不說,就不知道他要說的內容。俗話說夜長了夢多,無論他有什麼目的,早點知道,心裡就有數了。當然,他也沒想到大舅會有什麼對趙有財有不利的事,但是不說出來,他和趙彤彤的心裡都會惴惴不安。
萬元虎剛到門口,趙彤彤就喊了一聲:“等一下。”接著,就轉向大舅說:“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就讓他在這裡吧。”
大舅還是不同意:“我又不咬人不吃人的,你害怕什麼?自從我們見面以後,我對你的態度多好,在家裡的時候,我見到鄉長才這樣的。你膽子就這樣小嗎?”
趙彤彤閉了下眼睛,不得不地說道:“這位還真是趙有財的爸爸,叫萬元虎。既然是談趙有財的事情,他也是有權利聽一聽的。”為了能讓萬元虎在這裡陪她一起,趙彤彤被逼的只好把實話都說了。
大舅看了看萬元虎,又看了看趙彤彤,然後嘴角一動,說道:“你們還真是一對,可是,你們好好的,為什麼要把孩子扔掉呢?奧,我看出來了,兄弟長得其貌不揚,女方家裡很趁錢不說,長得也跟天仙女一樣,不同意你們結婚。可是,女方卻又有了孩子,於是,就只好把孩子扔掉了。我說的是不是這樣?”
萬元虎和趙彤彤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這個李國棟也太搞笑太富有想像力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只聽大舅說:“既然是醜兒的親生父親,那就在這裡吧,你們就醜兒這麼一個孩子嗎?”
李國棟只要是住下來不走,他就會知道萬元虎和趙彤彤現在的關係,所以,倒不如直接告訴他利索,而且,他只要一問小趙,什麼也瞞不住,於是,趙彤彤就乾脆告訴了他:“大哥,我們並沒有結婚,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而我是單身。我就趙有財這一個孩子,所以,是我手裡的寶。”
大舅允許萬元虎留下來了,萬元虎就坐了大舅對面的沙發上,和趙彤彤坐在了一起,大舅伸出一個大拇指,在萬元虎的面前晃動著說:“你可真牛糞,這麼多媳婦給你生孩子?你太有豔福了,太享受了,這在我們那裡想都不敢想,你們城裡人就是先進,就是開放。”他現在是滿臉的羨慕。
萬元虎被噎住了似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管怎麼說,有了一點輕鬆的氣氛。趙彤彤因為萬元虎被大舅允許留下了,也不再提心吊膽了。可是,對於李國棟的話,她只能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萬元虎說道:“大哥,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李國棟點著了一支菸,慢慢地抽著,不時地抬頭看看萬元虎,又看看趙彤彤,彷彿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似的,又好像是有無法啟齒的事,在躊躇著。一支菸抽完,把菸蒂在菸灰缸裡使進的掐滅後,才鼓足了勇氣一般地說道:“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不管你們當初是什麼原因把醜兒拋棄的,總之是有難處,不然,親骨肉誰也捨不得。當初我姐夫把把孩子抱回家的時候,看到裡面有一個寫著醜兒出生年月的紙條,還有一萬塊錢,我們就知道你們是有錢人。可是我也得說你們兩句,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你們就那麼狠心嗎?如果是狗糟踐了怎麼辦?如果讓人抱回家去,只留下那一萬塊錢,然後再把孩子扔掉怎麼辦?那樣的話,你們就是花多少錢,費多大的勁,都不會找到醜兒了。幸虧是被我姐夫撿到,不然的話,你們還能見到你們的兒子嗎?”
萬元虎立即說道:“大哥教訓的極是。孩子多虧了趙有財的爸爸媽媽精心的照顧,也多謝你們的愛護,使的小趙才能健康的成長。對於你們的養育之恩,我們是終生難忘。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也根本沒有辦法再見到這個孩子,你們的大恩大德小趙不會忘記,我們就是用什麼也報答不完的。”
趙彤彤也說道:“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小趙的養父母受苦了,我們就是傾其所有,也無法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不過,我要解釋一點,當初我把嬰兒放在那個石板上以後,我並沒有走,而是藏在路對面的一個大石後面的,直到被他的養父抱走,我才哭著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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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這個時候臉上充滿了喜悅,眼睛裡也放出了兩道亮光,他又點燃了一支菸抽著,翹起的二郎腿也在一搖一晃的。這時,他說道:“你在那裡看著,不是還是讓人把孩子抱走了?你就不要再強調了,性質是一樣的。你捨不得的話,為什麼不再抱回去?即使被我姐夫抱走,當時你也完全可以從他懷裡奪走的。”
萬元虎說:“是,是呀。彤彤,不要再說了,大哥教訓的對極了,是我們的錯。”
李國棟進一步說:“你們剛才的表態我是很滿意的,這說明你們還是有良心的。對於別人養大了你們的兒子,還是有報答的意思,這讓我感到欣慰。現在,你們已經偷偷地把醜兒認下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誰讓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呢?就像剛才你們說的,要報答我姐夫和姐姐的養育之恩,我想知道你們打算怎麼樣報答他們呢?”
李國棟此言一出,把萬元虎和趙彤彤都驚地張大了嘴巴。這個李國棟原來是來討要說法的。於是,就對視著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了。
大舅看著他倆,等待著從他們口中說出如何報答的話來、可是,萬元虎和趙彤彤卻始終沒有表態。慢慢地,大舅就失去了耐心,說道:“剛才你們不是說即使傾其所有,也報答不完對我姐和姐夫的感激之情嗎?怎麼這會兒又為難起來了?”
萬元虎這才沉思地說道:“大哥,我們不太懂你的意思,麻煩能講明白嗎?”
“你們都比我聰明,不然,能有這麼大的家業,這麼大的公司嗎?實話告訴你們吧,現在我姐和姐夫都在家生氣那,醜兒這次回家,他們才知道你們已經找到他的事。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認為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嗎?我們雖然生活在大山裡,也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可是,你們竟然不跟我姐和姐夫說一聲,就私自和醜兒相認。你們也太自私,太過分了!這是挖他們的心,割他們的肉呀!”大舅說著,就站了起來:“你們這麼沒有誠意,說話就跟放個屁一樣的不算話,我還跟你們扯什麼扯?我現在就走,讓我姐夫和姐親自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打發他們。萬一在這裡死上一口,就讓你們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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