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我們就都坐在沙發上等著,齊阿姨看著電視,還不時地看著我們倆。以前吃完飯沒有坐在這裡陪她看電視的習慣,所以,她感到我們不正常。所以就看我們一眼又一眼的,最後終於沉不住氣地問道:“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陽陽說:“沒啥可收拾的,就是我給小趙的爸媽買的羊『毛』衫和褲子,已經裝小趙的兜裡了。羽絨服小趙沒買,說是去青島再買,飛機上帶著不方便。”
我說道:“廣州賣羽絨服的少,這裡穿不著,不如青島賣的多。去年回家的時候,也是從青島走的,趙彤彤和萬元虎都去了。我也是從青島買的羽絨服,還買了一些年貨。”
齊阿姨就說:“這麼說小萬和彤彤去年的時候是在你家過得年?”
“沒有。去年下大雪,我們只是到了鎮上,就不能開車了。我爸為了我能回家,掃了一夜的雪,從家門口一直掃到了鎮上的招待所裡。他們在我家裡待了一天,在街頭巷尾的玩了半天,下午我爸和萬元虎就在家裡喝酒。太陽都落山了,才和趙彤彤一塊走的,說是去萬元戶家還有什麼事。好像萬元虎全家都在老家過年。”我說道。
齊阿姨就有點納悶,陽陽說道:“這個不用納悶,他們是去觀察走訪的,是為了調查瞭解小趙的身世去的。”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到底瞭解到了什麼。
陽陽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齊阿姨說:“媽,明天我們就去山東了,今天晚上就陪你一回兒,說不定媚媚一會兒就能回來。”接著,陽陽就一手托腮地問道:“媽,你說媚媚今晚上還回不回來?”
齊阿姨說:“她是一定回來的。別看她現在好像『性』格有了變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她的內心還是柔弱的,還是怕羞的。文朗家那麼多人,媚媚會被針扎一樣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估計她堅持著吃完飯,就會讓文朗來送她。還有,你們明天就走了,她那麼懂事,又那麼乖巧的,總要陪你們說會兒話吧。”
齊阿姨說完,陽陽就跟我擠了擠眼,那意思很明白,齊阿姨也這樣說了,我必輸無疑。我不服氣的和她做了個飛吻的舉動。即使文朗聽媚媚的話,要把媚媚送回來,也很有可能帶媚媚去酒店開房。在雲南的大山深處,條件艱苦,回到廣州了,還不是要好好地享受一番。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突然響起了大門鈴聲。我和陽陽幾乎同時站起來往外跑去。到了大門口,我就讓陽陽開,她就讓我開。外面的人又按響了門鈴,接著,傳來了媚媚的喊聲:“開門呀!”
真的是媚媚。這下沒有了一點懸念,媚媚真的回來了,我就倒退了一步,陽陽十分得意地對我笑了笑,就把門開啟了。接著,陽陽就說道:“媚媚,你回來了?”
媚媚說:“姐,我回來了。文朗送我回來的,在那面的馬路口我就讓他回去了。”說著,媚媚就進了大門。陽陽和媚媚一塊進客廳,陽陽就很溫柔的對我說:“趙有財,媚媚回來了,你看到了嗎?麻煩你先把大門鎖上吧。”
我低著頭,無可奈何的去關大門。十拿九穩是我要贏的,這個文朗關鍵時候掉鏈子,稍微用點計策就能把媚媚留下,可是卻讓媚媚回來了,真是個傻蛋二百五!
回到客廳,媚媚就坐在齊阿姨身邊,說著在文朗家受到的款待。媚媚說:“文朗一家人都挺好挺友善的,他們家的親戚也很有素質。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就跟查戶口一般的問這問那的,也沒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指指點點的。所以,我還是很開心的。”
齊阿姨撫『摸』著她的頭說道:“就是,媚媚美麗大方,人見人愛的,無論在哪裡,都是最注目最受歡迎的。媚媚,文朗就是家裡這一棵獨苗嗎?沒有兄弟姐妹的?”
“沒有,是個獨生子。”媚媚說。
我一看,他們還不知道說話說到什麼時候,就趕緊的回屋了。躺在床上,我在想,陽陽會用什麼辦法對付我?割我的頭,她肯定是捨不得,但是,也不會輕饒我。乾脆就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隨便她怎麼樣。實在不行就反抗,把她摁在床上就老實了。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心裡就釋然了。這個文朗,真是沒用,媚媚既然去了,還老老實實的給送了回來,害得我都賭輸了。
我估計媚媚和齊阿姨說完話以後,還會去陽陽的房間和她說半宿,弄不好媚媚還會和陽陽在一起睡覺。所以,我就安然入睡了。
因為有回家的事情在心裡,我老早就起來了。看到都還沒有起床,我就又去了花園。我走到泳池上面,伸伸胳膊蹬蹬腿的練了一番,就坐在椅子上點著一支菸抽著。看著從嘴裡吐出的煙霧嫋嫋升起,我感到心裡特別的愉悅。今天到青島,後天就能回到家見到爸媽了。他們看到陽陽以後,一定會認為是仙女下凡了。
突然,我感覺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以為是陽陽來取我的人頭了,就沒有回頭。於是,就聽到了媚媚的聲音:“大哥,你在想什麼那,這麼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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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來是媚媚,我立即回頭問道:“你怎麼起這麼早?”
媚媚說:“在雲南習慣了,每天早晨都是五點起床。昨天晚上本來是想和我姐說會兒話就去樓上我的房間的,沒想到卻在姐姐的床上睡著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安靜,原來她還真是和陽陽在一起睡的。不然陽陽不會放過我,要我把頭割下來給她當球踢的。我就問道:“我還以為文朗不會送你回來那。”
“他是不想送我的,她媽媽還收拾了房間。在一個陌生的家庭睡覺,我怕睡不著。關鍵是文朗要和我一起睡,多不好意思。所以,我就纏著他,一定讓他送我回來。還說如果不送我,我就出來打車。她沒有辦法,才送我的。”媚媚說道。
我就知道文朗不會那麼輕易地就送她回來,一定是經過了一番鬥爭,果然是這樣。這也說明文朗太遷就媚媚了,換做是我,有的是辦法不讓她回家。我就說道:“文朗聽體貼你的。”
“還行吧,只要是我堅持的事情,他都會依我的。”她說。
我點頭:“這樣就好,以後不會受氣。”
她站在我的跟前,一隻手還放在我的肩膀上。她現在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能再跟以前那樣的那麼曖昧了,於是就儘量地躲開她。她卻不以為然,還是和我那麼親近。我現在也不是自由身,儘量地和她拉開距離。媚媚發覺到這一點,說道:“大哥,你現在和我姐好了,不敢和我在一起,還是心裡不想和我在一起?”
“還不是都一樣?”我說。
“不一樣。大哥,別那麼小氣,以前我們該怎樣還怎樣。而且你是我姐夫了,我們比以前還親近了不少。”媚媚說。
我就想轉移個話題,就說道:“媚媚,不再去那麼遠的地方不好嗎?就像你姐說的,都長大了,卻東一個西一個的。關鍵是齊阿姨整天牽掛著你。她看著你們都圍在她的身邊,她才高興。”
“那裡的孩子更需要我們。我和文朗商量好了,在那裡堅持兩年,就回來結婚,然後他接他爸爸的班,我就在家裡做全職太太了,相夫教子,什麼也不做了。”她說。
就在這時,聽到了陽陽的喊聲:“快點吃飯,早點去機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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