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在大門外面,進大門後也不見一個人,於是,我就趕緊放下車,跑進了值班室。陽陽喊了我一聲:“等等我。”我又轉身等著他下車,就一起進了值班室。
值班室裡,兩名警察站在房間中央,大林和莫爽面紅耳赤地和警察說著什麼,韓傑站在他們的身後,像是在躲藏著。我進門後,大林就說:“我們老闆來了,當時他也在現場,我們都可以證明是韓傑抓住的程越,不是他,我們陽陽董事長就沒命了,因為程越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韓傑這屬於勇鬥歹毒,捨己救人。”
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程越歸案後,青島警方已經把他押解到了青島,現在是來抓韓傑的。我鬧清楚以後,也把當時的情況說了,是韓傑不顧自己的生命,制服的程越。陽陽也站出來說:“我叫齊陽陽,當時就是程越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要殺我,是韓傑救得我,我這次過來就是要向他表示感謝的。”
警察有點為難,但最後還是公事公辦的說:“這個案子很複雜,因為程越在青島還有命案,在通緝他的時候,又竄到廣州犯了事,所以,他已經被押回了青島。我們是協助青島警方來請韓傑做調查的。去了把情況說清楚,你們的證言我們也做個筆錄,事情清楚了以後,會放他回來的。”
大林和莫爽還是擋在韓傑前面,不讓警察帶走韓傑。我一看人家警察都這樣說了,還不讓他們把人帶走,會涉嫌妨礙執行公務的。於是,我就說道:“你們都閃開,讓韓傑走一趟不就是了嗎?相信警方會調查瞭解清楚的,韓傑也不會有事的。”
韓傑就站在警察面前,說:“我跟你們走。但是,我有個要求,就是想見我女朋友一面。”
警察就說:“時間來不及了,青島警方的人已經到了。”
我就說道:“就讓他們見一面吧,不然他女朋友不知道什麼情況,也會著急的。”警察只好無奈的同意了,我就讓莫爽去車間趕緊的找人,然後,請警察同志喝茶。時間不大,韓傑的女朋友就跑了來,不顧我們這麼多人在場,一下子就撲在了韓傑的胸前。
他們沒有太多的言語,就是那麼緊緊地擁抱著。好久,韓傑的女朋友娟兒才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水的對韓傑說:“韓傑,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你去了以後,好好的交代問題,回來就安心了。你就是判刑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娟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交代問題,爭取早一天回來。娟兒,過年你一個人就不要回家了,這來來回回的,我不放心。”韓傑說。
“韓傑,我已經和我爸我媽說好了,今年咱們一塊回家過年的。他們終於原諒了我,也接受了你,可是現在又出了這事。好吧,我會跟父母解釋的,就說這裡忙,過年要值班,回不去了。”娟兒笑著,但是滿眼裡都是淚花兒。
陽陽掏出紙巾,默默地走過去遞給娟兒,然後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你們不用這麼悲傷,韓傑也就是去說明一下問題,他會很快回來的。因為他在抓捕罪犯這件事上,是有功的。我們都會給他作證的,有必要的話,我們就去一趟青島。”
韓傑被帶走了,臨上警車的時候,娟兒大哭著跑了過去,又和韓傑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就跟韓傑這一去就永遠不回來了似的。娟兒有點撕心裂肺的那種感覺,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唏噓不已。我看到陽陽已經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後來,陽陽過去把娟兒拉了回來,韓傑也是滿臉是淚,他一低頭就鑽進了車裡。警車開走了,沒有鳴笛,只是閃著警燈。大林和莫爽都走過去說:“韓傑沒事,都沒有給他戴手銬,很快就會回來的。”
陽陽讓娟兒到值班室坐一會兒,大林也說:“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回宿舍休息吧。”
娟兒把眼淚擦了一下,說道:“我要上班。”然後就往大門裡面走去,陽陽拉住她說:“你這樣的狀態怎麼上班,還是休息一下吧。”
她眼含淚水地笑道:“我沒事,因為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現在車間裡生產任務這麼重,我不能休息,多一個人就多一點力量。”說完,就跑著回了車間。
陽陽挺受感動的,看著娟兒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說道:“韓傑有這麼個女友,真是有福氣。”
我就對大林說:“你安排一下娟兒的班組長,多觀察和關心一下她,別再出什麼意外。”然後,我就掏出手機,給趙彤彤打了個電話,問她上次錄的關於韓傑的影片交給警察了沒有。她說讓萬元虎去辦這件事了,好像在報警的時候就已經提供給警方了,還有程越敲詐時的錄音。我說:“現在警方已經把韓傑帶走了,可能也要帶回青島。方便的話就關照他一下。這次抓到程越他也是盡力了。”
趙彤彤說:“好,我會安排的。對了,陽陽的傷好點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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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好個差不多了,就是還有一個黑圈。黑圈消失後,就徹底地好了,你放心吧。”我說道。
趙彤彤又說道:“小趙呀,你早點準備一下,春節回家的時候,一定要從青島走。一個是你爺爺想你了,你回去之前一定要和你見上一面,再一個就是你那個同鄉妹妹說和你作伴一起回家。你早做安排,一定來青島,從這裡再回家。”
“阿姨,這還不好說,因為陽陽說要跟我回老家的。如果沒有變化,我們就沒有必要從青島走了。”
“那不正好嘛,讓你爺爺也看看你媳『婦』有多漂亮。”
“我聽陽陽說他們見過,還是在你們家裡。”我說。
“他早忘了陽陽長什麼樣了,我那天跟他說過,他想不起來了。聽說你訂婚以後,他可高興壞了。”趙彤彤興奮地說。
“我們商量一下再給你打電話吧。你剛才說小雙要和我作伴一起回家,你們又見過面嗎?”我問。
“那天她來公司了,是因為要安排學生來公司參觀的事。她說這是從廣州學來的經驗。然後我就帶她去了馮軍的酒店吃的飯,她這樣說過,怕你不來,讓我好好的跟你說說。”
“奧,是這樣。”掛了電話以後,我就陪著陽陽去了我現在的辦公室。一進門,陽陽就說:“一進這個辦公室我就想起我們那時候的公司是多麼的紅火。小趙,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當我坐在這個椅子上的時候,心裡就充滿了信心和向上的的鬥志,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個運籌帷幄地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將軍。我喜歡那種感覺。”
怪不得她內心裡早就有了去青島當總經理的想法,原來她喜歡。我看著她說道:“我就沒有那種感覺,看來這就是差距。”
“不是差距,是你做的還不夠大,是你還沒有樹立那種信念。當你看到為那麼多人創造了就業機會,你會產生一種敬畏和懼怕,擔心不努力會讓他們沒有飯吃。當你看到自己的產品銷往世界各地的時候,又會升起一種自豪感。當你看到銀行卡上的數字又增加了一個字的時候,你會有那種滿足感。小趙,這樣的精神和信念是需要培養的,我想你很快就會成長起來的。而且,會超過我。”聽著她的一番感慨,看著她因為激動兒紅紅的面頰,我伸手就把她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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