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堵在心裡的情感傾訴不出來,所以,熱量就都集中在了眼睛上,感覺到眼淚順著臉腮流了下來。我屬於鐵石心腸的那種人,竟然還會流淚?這淚水是好幾方面造成的,有懊悔,有愧歉,更多的是感激。我想偷偷的把眼淚擦乾淨,可是,一隻手『插』著針,一隻手被陽陽抓著放在她的腿上,根本就沒法擦。既然這樣,那就盡情的流吧。
陽陽扭頭問我:“有什麼不適嗎?”忽然,她看到了我臉上正在往下淌著的眼淚,就詫異地問道:“小趙,你怎麼了,哭了?是不是想家了?早就聽人說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想家想念親人,看來還是真的。”
我就說道:“我沒有想家。”
“你看你臉上的金豆豆,總不能是因為紮了這一針疼得吧?”陽陽從衣袋裡掏出紙巾,給我擦著淚水問道。
擦完以後,她就抱住我的胳膊,依靠在了我的肩頭。然後緩緩地說:“小趙,你就是普通的感冒,輸完這些『藥』,就會退燒的。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回家了?不對,你說過你剛去青島的時候曾經回家過一趟,還把害死恬恬的兇手給找到了。是不是呀?”
我說:“嗯,回家去過。我並沒有想家。”
“那你是因為什麼流淚?女孩子哭正常,可是,你一個男子漢這樣哭鼻子,我就納悶了。到底為啥,告訴我好不好?”在這一刻,我感覺到陽陽的話這麼多,她從來也沒有這樣這句話剛說完就接著說下一句的。她完全是為了安慰我,為了讓我止住淚水才這樣的。
其實,我已經不再流淚了,因為這樣我感覺到太軟弱了,有點娘們味,陽陽不喜歡。不過,我也沒話可講,如果非要說,也只能是對陽陽說聲謝謝。可是,對於謝謝兩字,陽陽也不喜歡聽。
陽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就猛地站起來站在我的面前說道:“小趙,我們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
我點頭:“對呀,你餓了是吧?”
“剛才還沒有覺得什麼,可是現在卻覺得肚子空了。你想吃什麼,我出去買?”陽陽彎著腰問我。
“你剛才忙壞了,我一點也不覺得餓。”我說。
“不餓也要吃,你等著我去買,不然再過一會兒就沒有賣的了。你一個人行嗎?”陽陽還是不放心。
我說道:“沒事,你去吧。這裡不是有護士嘛,有問題我就使勁的喊。”
於是,陽陽就去了,臨走還用手『摸』了一下我的下巴。
陽陽這樣的身份,而且,還對我以前的事情在糾結,從心裡還無法接受,可是,卻這麼無微不至的,我除了感動就是感激。相比與潘卓婷在青島的醫院陪著我,我更加的不安,更加的感激不盡。因為我和潘卓婷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一種平起平坐,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感到不好意思。雖然跟陽陽的距離拉近了,但是,在心裡還把她當成董事長在對待。
陽陽買回了吃的,把東西放在長椅上,問我:“想吃什麼,我給你。”我就說不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又不是不能拿。她就說:“那好,我們一塊吃。”
吃完以後,她用紙把我的手擦乾淨,然後又把一瓶水開啟遞給我:“慢慢喝。”
這『藥』可能是有催眠的成分,不知不覺的我竟然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第三瓶『藥』滴已經所剩無幾了,一看身上還蓋著被子,不知道陽陽什麼時候從車裡拿過來的。陽陽一看我醒了,就說道:“你醒來的真是時候,『藥』馬上就輸完了,我正想著要不要喊你那。”
護士把我手背上的針頭拔去的時候,陽陽就把被子把我包裹了一下:“這樣穩定一會兒再走。”
我抬頭看了一下牆壁上掛著的時鐘,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於是,我就說:“已經是凌晨了,還是走吧。”說著,就抱著被子站了起來。陽陽立即扶住我:“你著什麼急,晚了就晚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