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很踏實,躺下就睡著了,沒有做夢,而且中間也沒有醒過,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從床上起來,就開門走出了臥室。一抬頭,發現齊阿姨正坐在沙發上掉淚,陽陽坐在她的身邊,眼睛也是紅紅的模樣。
我一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就過去坐在了她們的對面,然後看著她們問道:“齊阿姨,發生什麼事了?”
齊阿姨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一下頭。陽陽說道:“我剛一躺在床上,就聽到了媽媽的哭泣聲。她在想媚媚的事情,為她擔心那。”
我昨天剛回來,媚媚今天一早就走了,因為媚媚走的太過匆忙,大家都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似的。所以,在安靜下來之後,齊阿姨才醒悟過來一樣,為她擔心起來。
我很明白媚媚為什麼這樣離開。在她畢業這段時間裡,文朗沒少和她在一起,要約她一起去西部山區。可是,她卻記掛著我,想等我出來落實一下我對她的態度,這一定是陽陽告訴我,我快回來了,不然她也不會等。所以,才讓文朗等了又等。於是,在我回來以後,她不顧大家都在場,眾目睽睽之下就拉我出了客廳,所以,就有了在游泳池那裡的一番交談。
我沒有給媚媚一點亮光,為了不耽誤她和文朗的發展,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她沒有太多的悲傷,也許是從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了結局,思想上已經做好了準備,立即就和文朗取得了聯絡。然後,今天一早就走了。
齊阿姨說道:“你們走了以後,這一上午,我翻來覆去的想,媚媚走的太突然了。她畢業都這麼長時間了,可是,始終沒有說過要去支教的事。我思來想去,都有種她和文朗私奔的感覺。”
陽陽就勸慰道:“媽媽,你想的太多了,私奔是不告訴家裡人偷偷的和情人離家,那才叫私奔。可是,媚媚昨天晚上就跟我們說了,而且,今天早晨我們也都見到了文朗,是一起去雲南了,而且還是有組織的。你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念頭?”
齊阿姨擦著眼淚說道:“她畢業在家這麼久都沒有說過,怎麼說走就走了?”
“媽,媚媚是在等小趙回來,這樣她才走的放心。你是不知道,她經常問我小趙出獄的事情進展怎麼樣,近些日子問的就更加的頻繁,只要我一回到家,她就纏著我問。至於她沒有提前告訴我們,那一定是擔心你不讓她去。”
齊阿姨雖然不再哭泣,但是,眼淚還是在止不住的流。她哽咽著說道:“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很乖。正因為她的善良,才被人利用,騙去了那麼遠的地方,讓她經歷了那麼痛苦的災難,我想想都覺得後怕,她是用什麼力量支撐著度過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的?不然,這孩子就不一定活到現在。她下決心走,肯定也是和小趙有關係,因為她曾經明確的跟我們說過,要和你結婚,要代替恬恬的。”
齊阿姨說到這裡,我和陽陽都沉默了,齊阿姨就問我:“小趙,你說實話,昨天中午,媚媚迫不及待的拉著你出去,一定就是問你這件事的,你沒有答應她,她這才堅決要走的。”齊阿姨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始終是看著我的,而且,臉上和語氣裡,都充滿了悲傷。
陽陽立即說道:“媽,這也不能怪小趙,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各人有各人的人生目標,你怎麼可以怪小趙呢?”
齊阿姨說:“我沒有怪他的意思,別說這是人生大事,就是別的事情我也不會干涉的。”
陽陽替我說話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所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我很清楚,齊阿姨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只是因為媚媚走得突然,心裡有些難受。陽陽這時候說道:“或許媚媚這次還真的能找到真愛,我看那個叫文朗的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
齊阿姨也說:“我也見過了,是不錯。既然他們一起出去了,那就隨緣吧。”
我最後只好說了一句:“文朗我跟他們接觸過,在去學校接媚媚的時候,我看他對媚媚挺好的。”
齊阿姨的臉上有了點笑模樣,說:“原來他們早就有來往了?”
我和陽陽都說是,齊阿姨笑著說:“你們都瞞著我呀。”於是,就站了起來,然後說道:“好了,知道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她就去了她的臥室。
我和陽陽對視了一會兒,陽陽才說道:“我媽想多了。”
我說道:“其實,是因為我,才促使她馬上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