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一路鳴著警笛,很快就把我送回了看守所。進了二道門以後就是民警值班室。警察讓我下車,民警去值班室辦交接手續的時候,我看到武警從樓上跑了下來。他是揹著長槍的,到了我的面前以後,就把槍放到一邊,邊挽著袖子邊向我走來。
我一看不好,這一頓捱揍是無法避免了,往後退,是高牆鐵網,這麼窄小的院子,『插』翅難逃。他冷笑著向我走來:“小子,不是說我沒有能耐嗎?”說著,就列開架勢,手腳並用的向我打來。這時,送我回來的警車開走了,值班室的民警還沒有出來開門。我已經被他打的招架不住了。
我雖然有功夫,也想反抗一下,可是,我很明白,這裡不是我反抗的地方,弄不好還會弄個逃跑的罪名,這還沒有判刑,就提前加刑了。於是,我只好硬著頭皮讓他打。
他把我當成了訓練時的沙袋了,拳頭打在身上是“砰砰碰砰”地的聲音,腳踹在身上是“啪啪啪啪”地聲音,我站立不住,不時的被打倒,打倒以後,他就讓我站起來,再打倒,再讓我站起來,後來,我一看沒頭了,就躺地上不動了。他看我再也不站立起來了,就過來踢我,就在這時,值班室的民警出來了,一看武警在練拳腳,就制止道:“打夠了沒有,我送他進號那!”
武警沒有言語,一把把我薅了起來,剛要再把我打倒在地的時候,忽然看到從我懷裡掉出了一個真空包裝的雞爪。他驚呼一聲:“所長,這小子偷帶進吃的來了!”
我也看到雞爪落在了地上,所長本來是要讓我進號裡面的,這時,走過來往我的身上一『摸』,就又有食品掉落下來。他立即讓我站好,可是,我腿上、腰上都受了傷,根本就站立不穩了。武警站在我的身後,抓住我的衣領子,就把我的衣服脫下來,又撕扯了幾下,把『毛』衣也從頭上給我拽了下來。裹在身上的布條已經鬆動,不時的有東西掉在地面上。民警看著,笑道:“還挺專業的,把超市都搬到自己身上來了。”
把布條解開後,就撒了一地,火腿腸、豬蹄子、豬耳朵、各種各樣的小點心,真是沒少往裡面塞呀。這麼好的美味,我要吃多長時間?我心疼的不行,想彎腰揀,又不敢,只能站那裡發呆。
所長看著滿地的食品,氣憤起來:“告訴我,誰給你買的?誰安排你和家裡人見面的?”
我搖頭,說不知道。所長站在我面前,厲聲問道:“和誰見的面也不知道嗎?”
“這個我知道,是我大姐。”我不說也不行,這麼多東西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綁到我的身上?只好說道。
“你大姐是幹什麼的?”
“啥也不幹,老百姓一個。”我說。
所長往後一退:“不說實話,那好,就讓這位班長好好的練練。啥也不幹,能見到你嗎?不是在本系統的,就是有關係在本系統。明知道有監規紀律,還這麼幹,我非挖出這個人,讓他犯錯誤!”
武警一聽,從腰間解下皮帶,就對我抽了起來。我咬著牙,任他打,這個時候,我雖然無法反抗,但是也不能活活的被打個半死。剛才已經悄悄地運了功力在身上,他抽在我的身上,就跟真的打在沙袋上一樣,動靜挺大,可是,我沒有一點感覺。
雖然感覺不到疼痛,由於『毛』衣都被脫了下來,那皮帶扣是不鏽鋼的,打在身上,不能說是皮開肉綻,可也是鮮血淋淋了。
後來,可能是打累了,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這個時候,我就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翻著白眼,跟死了差不多。
所長看我不動了,就讓武警停了下來。然後,問我:“你說不說?是誰安排你們見面的?”
我反覆的說著:“我大姐,是我大姐。”我很清楚,如果所長追查起來,不管是誰安排的這次見面,都會犯錯誤。人家好心好意的幫忙,再給人家惹下如此大禍,實在不應該。
後來,所長看我只會說這一句話,就自言自語道:“這個人還是個半吊子,差心眼。”於是,就讓我進號。
我躺著不動,不是動不了,是害怕他們看到我還能走路,再打我。所長沒有辦法,就開啟三號監室的門,喊出了兩名犯人,把我抬了進去。在關門的時候,所長把衣服也給我扔了進來。
抬進號裡去之後,把我放在地鋪上我睡覺的地方,好多人就都圍著我,問這問那的:“趙有財,你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