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點菸的那一瞬間,兩輛汽車同時向我開了過來,燈光刺的眼睛睜不開,雖然用胳膊擋了一下,但還是把我碾壓在了車底下,然後就完全的失去了知覺。
我是在一陣一陣鑽心的疼痛中醒過來的,但是,四周一片黑暗,我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手腳一點也不能動彈,感覺了一下,原來手腳都被綁著,抬也抬不動。慢慢地適應了黑暗之後,我才模糊地看到,手和腳原來是被鐵鏈子綁著。整個腿都被綁著,一直到大腿根這裡,胳膊也是,從手開始,一直到不能再綁的地方。他們真夠狠的,這樣的大鐵鏈子,就是一臺挖掘機,也是弄不開的。
忽然,我又聞到了一股豬糞的味道,而且還是經過日曬發酵以後的那一種,難聞極了。沒有聽到豬叫的聲音,我感覺這是一個廢棄的豬圈。可能他們想不到我會醒過來,或者是我醒過來以後有鐵鏈子綁著也跑不了,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聽到有人的動靜。
又過了很長時間,有人拿著手電筒在外面照了一下,這才聽到人的說話聲:“這個小子我看是完蛋了,今夜怕是熬不過去了。”
“這傢伙一定練過,三五個人到不了他的跟前就全到地了,功夫了得。”
“就是有上天的本事,也是枉然了。他這一生算是報銷了。”他們議論著,然後就走了。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也不知道恬恬在什麼地方,我又一動也不能動,而且,身上還是一個勁的疼痛難忍。我感覺我是被捲進車底下的,疼痛都是皮肉上的,如果被撞到的話,那是非死既殘。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有兩個人過來看了我一下,大吃一驚:“這個人還活著,真他媽的命大。我在這裡看著,你快去報告劉哥。”
留下的這個人就站在豬圈外面,拍著手說道:“你不是挺厲害的,怎麼現在躺豬圈裡了?”
我的胳膊和腿被綁著,但是,嘴卻沒有堵上,於是,就說道:“你們辦事也太不講究了,兩輛車一起往我身上撞,我現在還能喘口氣已經很不錯了。”
“也是,你的命真是挺大,多活了大半宿。不過,你今天能活著到天黑,我看就夠嗆了,劉哥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已經斷定,過年的時候,是你跳進他的婚房裡,差點要了他的命!”
我哼了一聲,說道:“借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不然他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如果怕你,他還派車要撞死你?”
後來,劉虎來了,他揹著手,站在外面說:“這小子還真活著,我是想他死了以後,就在豬圈裡挖個坑把他埋了,弄了半天還沒有死。”又問我道:“你死到臨頭,就乾脆把實話說了吧。春節的時候,是不是你差點把我打死?”
“是我。那天我就不該給你留活路!”
“那你和恬恬是不是早就有一腿?她是不是你的相好?”
我說道:“是又麼樣?不是又怎樣?這次我一定要帶她走!”
“做夢吧,還想帶她一起走,我看是一起死吧!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縣城的我吳大哥,是不是你派人把他弄了個半死?”
“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弄死你,你就把恬恬給搶了來。不過,這筆帳早晚要算的。”我說道。
劉虎哈哈大笑起來,正笑著,忽然就停了下來,臉上滿了殺氣:“你把恬恬弄得都得了那種髒病,我想起這個臭娘們就他麼的感到晦氣,就讓她跟你一起去另一個世界吧。來人,把這個混蛋先給我吊起來,讓那個娘們過來看看,她會不會心疼!”
於是,又來了幾個人,在豬圈外面一棵榆樹的枝叉上拴了一根繩子,他們嫌髒,還都戴著手套,過來把我抬出去放在了大樹底下,然後,繩子的一頭拴在鐵鏈子上,就幾個人一起用力,把我拉上去橫著吊在了半空中。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架著恬恬的胳膊過來,一下子推到在了地上。我大喊一聲:“恬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