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陽陽就不要讓我再跟媚媚說話,說她晚上在睡夢中醒來還是第一次,再說這麼多的話,擔心她會受不了。可是,媚媚卻說她沒事,是因為我的到來,她激動的睡不著。
不過,後來,她還是犯困。畢竟是有病,堅持不了多久,但是,她還是艱難地睜開眼睛,讓我躺在她的身邊睡,還說:“媽媽困急了的時候,就是躺在我身邊的。”
我看了一眼陽陽,她小聲道:“你看我幹什麼,讓你在那裡你就在那裡睡吧,在她的心裡,你比我重要的多。”
於是,我就對媚媚說:“好,我就躺你身邊,你好好睡吧。”
“有你在這裡,我一定睡得好。”話音剛落,她就閉上了眼睛。
我剛躺了一會兒,困神也上來的時候,我感覺有人拉我的衣服,朦朧中我感覺是媚媚,可是,又一想不可能,因為她的手還無法大幅度的活動,於是,我就睜開了眼,一看是陽陽。她看我躺在媚媚身邊以後,也躺在了沙發上,那個沙發睡她正好,不長也不短的。她看到我睜開眼以後,就往外比劃了一下。
我心領神會,她這是讓我和她一塊出去,我指了一下媚媚,小聲問:“能行嗎?”
她點頭說:“行,這次睡著,一定會到大天亮的。”
我輕輕的下了床,她就轉身往外走,我看到她的羽絨服忘在沙發上了,就拿起來喊道:“等一下,穿上羽絨服,外面冷。”
她擺了一下手:“我們又沒法出醫院,就在走廊裡,也有暖氣的,不冷。”我就又放在沙發上,出了門。
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有一溜椅子,我們就在斜對著門的地方坐下了。我剛一下坐下,陽陽就把頭歪在了我的身上,她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就這麼坐著,我掏出了一支菸,問她:“這裡不知道能不能吸菸?”
“不能吸。可是這大半夜的,誰管。想吸就吸一支吧。”她頭也沒動的說。
一扭頭,我看到不遠處就是護士站,就說:“你先在這裡坐會兒,我去樓梯口抽一支,不然打不起精神來。”在這麼狹長的走廊裡抽菸,在這頭抽,那一頭也能聞見,護士循著煙味過來,豈不是難堪。可是。不抽又實在是憋不住。從下午進了病房還沒有出過門,晚飯都是陽陽買了以後在病房裡吃的。
陽陽沒說話,但是卻把頭拿開了,我就一溜小跑的到樓梯口,狠狠地抽了一支。我回來的時候,陽陽不在了,我知道她是進病房了,於是,就坐在了椅子上等她。她出來以後,笑道:“過癮了?”
“嗯,抽了一支。”我說道.“煙癮就這麼大,沒點控制力。”說完,坐在了我的身邊,這次沒有等她歪在我的身上,我就伸手讓她躺在了我的腿上。她仰望著我。突然說道:“媚媚夠苦的,可是我的心裡也很苦。”
我一隻手捋著她的頭髮,沒有說話,她就又道:“我現在心裡空空的,好像對人生沒有了目標。什麼都沒有了,你說我的心裡好受嗎?真還不如媚媚輕省。她現在起碼什麼都不用考慮。”
“那你又有什麼煩惱?你不是說把公司賣了,全心全意的為媚媚治病嗎?現在你也只能做這些,一切等媚媚好起來再說。你有資本,以後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安慰她說。
陽陽說:“心裡很空虛的。你說的對,現在也只能是讓媚媚先好起來再說。”她這樣說著,又嘆了口氣:“感覺真的好累。”
陽陽精神大不如以前,感覺憔悴了一些,她忍痛把公司那片土地賣了,當時的理由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給媚媚治病,同時,也是為了不『操』心,可是,現在又有了失落感。她從一個管理這兩千多人的董事長,到現在只是一個陪護病人的人,落差如此巨大,任誰也無所適從。不過,會慢慢適應的。等將來媚媚好了,她再想做什麼,還是沒有問題的。於是,我撫『摸』著她的肩膀說道:“大姐,你現在不要想太多,在照顧好媚媚的同時,也要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只要咬著牙度過去,就好了。”
“我是不是瘦了?”
“瘦了,也憔悴了很多。大姐,實在不行,我也在這裡吧,別的忙幫不上,可以陪護媚媚,讓你和齊阿姨多一點休息時間。”我說道。
她搖頭道:“那可不行,年底你們正是忙的時候,我可不能耽誤你,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還要養活那麼些員工,不容易。其實,我和媽媽在這裡,也是能休息的,你也看到了,有沙發,還可以去賓館,但是,就是心裡有壓力,根本睡不好,也吃不香。”
“以後就沒事了,媚媚一天比一天的好起來,你和齊阿姨也可以輕鬆一點了。我回去以後,也稍微的安心了。”我說。
陽陽坐了起來,她看著我的臉說:“我感覺媚媚是真的喜歡你,她大概從還在被那個退伍兵凌辱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她感覺到你能救她於火海之中,是真正的男子漢,是行俠仗義,是正義的英雄豪氣。在家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她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只有跟你在一起,她才開心。她在心裡已經深深的埋下了對你的愛,所以,她對你是有心理感應的。這讓我這個當姐姐的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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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這樣說,我還真的是好無語。因為我感覺虧欠了媚媚很多。有時候我會嫌她纏著我,有時候還對她說話不夠客氣。多虧還沒有依著她的『性』子有進一步的發展,不然,她對我的依賴就更大。現在我也只能是好好的哄著她,讓她儘快好起來。其實,我感覺自己很卑微,能得到媚媚這麼善良、這麼俊俏、這麼懂事的女孩子的好感,是很不容易的。我剛到廣州的時候,都是她的關心和信任讓我有了融入社會的底氣,有了戰勝一切困難的信心。這麼有身份、有涵養、有氣質的城市女孩都這麼看得起我,我還有什麼感到卑微的?
想到這裡,我對她說道:“大姐,我剛來的時候,在你們家裡,就是媚媚對我好。我知道,除了她的善良以外,還有對我有報恩的心。可是有時候我對她態度不好,現在想起來,還感到很對不起她。”
“不管怎麼說,她從骨子裡是喜歡你的,不然不會這麼重視你。她和你親近的那種關係,還有你對她的感情,連我都嫉妒了。”她說。
“她現在是病人,只能安慰她、只能說一些她喜歡的話,不然,她怎麼開心起來。我能來到北京,有對她的關心,更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在裡面。比如她對我的好,我應該報答她。我以前對她態度不好,她有時候傷心,我要彌補。這一些,你不要誤解,我只是喜歡她,沒有別的意思。”
“您能喜歡她,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說明你沒有看不起她,沒有因為她的過去而躲避著她,這對她已經足夠了。”說著,她就趴在了我的懷裡。她現在穿著一件緊身的橘黃『色』『毛』衣,顯得乾淨而又清爽。我雙手抱緊了她。她吶吶道:“好好的抱緊我。”
我們相擁相偎著,就像是一對失散多年的姐弟那樣,沒有任何的隔閡,更像是久別的戀人,相逢後情不自禁的要融入對方的心裡一樣。我感受著她的溫暖,享受著這份溫馨,一直都沒有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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