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以後,陽陽不認識似的凝視了我半天,然後說道:“你真的是喝醉了?如果是醉話,我不和你計較,如果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我還真是接受不了。”
“我是喝多了,但是,我現在很清醒。”我擰著脖頸繼續說道。
“你混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和孫笑川只不過是同學而已,我會留他在這裡住宿嗎?你、你簡直是在侮辱我!”她氣的全身都在顫抖,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我沒想到她會氣成這樣,不由的低下了頭。
陽陽在客廳裡站著,過了好長時間才轉身離開。我看見她的眼裡滿了淚水,轉過身去以後,這才用手去擦。她直接去了浴室,洗完澡以後就進臥室睡覺了。
我坐下,感到很內疚,我憑什麼對她那麼兇,別說他們還沒有怎麼樣,就是發展成戀愛關係,我也不能這樣對她?她不是我的什麼人,更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對她這樣兇,誰也受不了的。我這樣想著,就想過去跟她道個歉,可是,我的自私和自尊又讓我停了下來。我就是這麼個人,惹出事來了又擋不住。
後來,我就躺在了沙發上。今天晚上就別想去床上睡覺了,陽陽氣成了這樣,我過去還不是自找難堪,她有可能一腳把我踹下來。我很後悔剛才說的話,同樣的意思把話說得柔和一點不是一樣嗎?她是陽陽,是我的領導,是我的僱主,我怎麼會說出了那樣傷人的話?她是我的仰慕者、是我心中的女神,我這樣說她真是太過分了。不行,我要過去跟她道歉,說聲對不起,不然她會傷心一宿的。
我慢慢地站起來,往臥室走去。站在床前,我看著她蜷縮在床上,在輕輕的抽泣著,我鼓足了勇氣,嘴唇翕動了很久,才說道:“對不起。”我感到這三個字說出來的聲音好輕,就像是剛送出嘴就又憋回去了,連我自己都沒有聽到。於是,我就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她還是那樣的姿勢,既不抬頭,也不說話,我站在這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就又說道:“大姐,我是無意的,不是生你的氣。我在生孫笑川的氣。他把你叫出去,待了這麼一個晚上,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可如何是好?他如果對你有什麼不雅的舉動,你這不是是吃啞巴虧嗎?”
忽然,陽陽冷笑起來,然後一下子坐起來說道:“趙有財,就你這點小心眼,我還看不出來,就是沒有讓你一塊出去,你覺得心裡不爽,覺得冷淡你了,是不是?於是,你的心裡就拐不過彎來,就在這裡胡思『亂』想的。什麼我會遇到危險,什麼他會對我有不雅舉動,都是藉口。”
我就又辯解道:“大姐,我沒有那麼想,你也知道,在人多的地方我就心煩的不行。我真是擔心孫笑川對你有非分之想,你跟他單獨在一起吃飯,萬一他把飲料裡放了東西,那你後悔也晚了。你不記得劉子文嗎,他讓你喝了飲料,你差點被他、被他那個了。”
陽陽看著我,笑了,是那種誇張的感到很可笑的笑:“你想的可真多,有那麼多壞人嗎?孫笑川幫我們找到了周宏,他會跟劉子文一樣嗎?我覺得他人挺好的,真誠、樂於助人,對人也很細心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然後,陽陽就歪著頭看著我問道:“你真的只是這麼想的?”
我點頭道:“真的。”
她竟然抿著嘴笑了,就擦著眼睛說道:“原來你還這麼關心我。”
我看她破涕為笑了,心情也立即的愉悅和高興起來:“為你擔心了一晚上,越想越害怕。不然,我也不會喝那麼多酒。”
陽陽說:“不是喝多了睡著了吧?”
“為了麻醉神經,還真是睡了一覺。”我說道。
她感覺我在關心她,於是,剛才的不快就煙消雲散了。然後又躺下道:“太晚了,快睡覺吧。”
我就去浴室沖洗了一下,趕緊的上了床。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不愉快,也可能是她因為和孫笑川玩了一個晚上,心情還在激動澎湃中,她沒有攆我去睡沙發。而我也就在自己的位置一動不動的。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我伸手拿過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我就說道:“一定是周宏。”
陽陽聽我這樣說,也坐了起來,她指著我手中拿著的手機,說道:“快點接呀。”
我立即按了接聽鍵,對方喘了口氣,用一種很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我反問道:“你打的電話,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