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恬恬吃著飯,嫣然來了,她端著一份飯菜,話也不說,眼也不看,坐下就開始吃了起來。我一看她這情緒不對,就問道:“嫣然,你這是咋了,低頭耷拉腦的,誰惹你了?”
“沒誰惹我。吃飯不低頭耷拉腦的還想咋的?”嫣然仍然是頭不抬眼不看的。
“一定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收拾他,敢欺負你,我看這膽子也太大了!”我一擼袖子,對她說。
她這才抬起頭瞟了我一眼:“你敢嗎?”
“我當然敢。不管是誰,只要是欺負你了,我就不能饒他!”我言之鑿鑿,信誓旦旦。
“那你打一個我看看,就在你身邊那。”她手指了一下恬恬,說道。恬恬也在低頭吃飯,這個時候,她看了我一眼,但是沒說什麼,就又吃起了飯。我懵怔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就不聲不響的吃起了飯。
嫣然這時候笑了:“剛才還牛『逼』哄哄的,怎麼,不敢了?不是說不管是誰,只要是欺負我了,你就不能饒他嗎?”
我吃進嘴裡一口飯,差點被噎住。恬恬這時候說道:“醜兒,你不要聽她的一面之詞。是這樣,昨天晚上都快十一點了,她才回來。我問她去幹什麼了,你猜她說什麼?說去砸蛤蟆玩了,管得著麼?”
“砸蛤蟆?去哪裡砸蛤蟆了?是不是去砸汪總這條蛤蟆了?”我問嫣然。
嫣然說:“恬恬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要問,這不是多餘嗎?”
恬恬繼續說道:“你們都別打岔,聽我說完。嫣然不給我好臉,砸蛤蟆是我們那裡的一句土話,就是說閒的沒事的時候,才去外面砸蛤蟆玩。這裡哪裡來的蛤蟆?我說了她幾句,就是讓她晚上不要再去找汪總了,去也不要緊,早點回來。她說我是在嫉妒她,氣的我打了她一個耳光。後來,又抱著她哭了。”恬恬又委屈的說:“我有心愛的人兒,去嫉妒她和一個老頭子來往,你說這不是成心氣我嗎?”
我問嫣然:“你真說這話了?”
“其實我是說禿嚕嘴了,本來是想說恬恬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的,話到嘴邊,感覺這話不妥,因為我和汪總還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於是,就改成了這句話。說出來我也後悔了。”嫣然又低下頭說。
我又對她說:“你都知道說錯了話,那恬恬打你是不是就打對了?”
“打人永遠不對,別說是姐妹,就是親孃親老子都不行。可是,我也沒還手。”嫣然說。
我心說,多虧你沒有還手,你如果還了手,那恬恬可就吃虧吃大發了。因為恬恬生『性』溫柔,看起來是先動了手,是被嫣然給氣蒙了。再打的話,就只有任著嫣然收拾了。就是這樣,不是還悔恨的抱著她哭嗎?於是,我就對她們說:“你們兩個都好好的,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們出門在外不容易,應該相互關心才行。”
嫣然說:“其實,昨天晚上我就沒有氣了。我是想考驗你一下,我和恬恬如果真打起來了,你會向著誰?”
這個問題也太尖銳了吧,三個人當著面,我怎麼回答?我只好裝作沒有聽見,低頭吃飯。嫣然卻不依不饒:“醜兒,問你呢,我和恬恬真打起來,你會向著誰,和誰一夥?”
恬恬也在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我就撓了下頭皮,說:“你們兩個真要打起來,我會和誰一夥?你們能打起來嗎?打死我都不信!”
“我是說萬一。”嫣然還是在追問。
“沒有萬一。你們是親戚,是表姊妹,我們打起來有可能,你們打不起來。”我笑著說。
嫣然就說道:“你們慢慢吃吧,我吃完了,先走了。恬恬,別生我的氣了。”說完,就走了。
嫣然走後,恬恬也吃完了,這時,她凝視著我的臉說:“醜兒,剛才嫣然問你的話就那麼不好回答嗎?那你現在回答我,你到底向著誰,和誰一夥?”
我也吃完了,把嘴一擦說道:“恬恬,你傻呀,這還用問呀,我當然是向著你,和你一夥了。可是,當著嫣然的面,我能這麼說嗎?”
“有什麼不好說的?”她嘟囔道。
“你打了她一巴掌,她本來就說你欺負了她,我再這樣說,她還不是覺得孤單了,覺得咱倆一夥,那不就更加快了她和汪總的來往?”我說完以後,恬恬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她卻是很開心的。於是,我就壓低聲音說:“恬恬,跟我去趟招待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