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回到病房以後,恬恬就讓我躺在了床上。她把我喝剩下的大半瓶白酒也拿了回來。好不容易有一個和恬恬在一起喝酒吃飯的機會,我是想慢慢喝的,因為有她陪著我,她那麼乖巧,那麼貼心,可是,當我喝完一杯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陽陽。心就好像是被針猛紮了一下似的。
陽陽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苦,可我卻子在這裡喝酒,於是,一點情緒也沒有了。陽陽看到我的樣子後:“是酒不好喝嗎?”
“不是,突然不想喝了。”我緊皺著眉頭說。
恬恬就說:“喝酒就跟喝『藥』似的難受,不想喝那就要不喝了。你現在這種狀況,就是要少喝一點吧。”說著,還拿起紙巾,在我的嘴邊和腮上擦了一下,然後又攙扶著我離開了餐廳。
病房不大,但是,卻是一個單人病房,沒有太多的設施,卻有一張摺疊床立在牆邊,那是供陪護人員睡覺用的。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恬恬就坐在凳子上給我削著蘋果。削完以後,才過來坐在床邊上,把蘋果用刀子切成碎塊,一塊一塊的往我的嘴裡放。
恬恬很是認真,也很仔細,我看到她的表情在隨著我嘴巴的嚼動在變化著,放我嘴裡的時候,她的嘴角也活動一下,然後,看著我嚼完快嚥下去的時候,就又切下一塊準備著,我剛一嚥下,她就又放我嘴裡一塊。我看她這麼費事,就一下從她手裡搶過蘋果,自己拿著“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恬恬頓時感到無事可做了,就對我說:“醜兒,跟你說個事。”
“你說吧,我聽著那。”我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說。
“我看嫣然對那個汪總很有好感,昨天晚上唸叨了好幾遍,對汪總感激不盡的樣子。無非就是把她調到了倉庫當管理員,至於這樣嗎?”恬恬說。
“在這樣一座城市裡頭,沒有親人的關愛,當被人關心的時候,會感到激動的。汪總可能是處於息事寧人,怕嫣然再去董事長那裡鬧,這對他來說,面子上很不好看,畢竟是他在管理生產,同時也在管理著員工,老出事也不好。所以,對他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就把她安排在了倉庫。但對於嫣然,卻是一個很大的改變。”我說。
“嫣然還聽你說汪總想要離婚,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麼。”
“我也是聽人說的,說汪總的老婆是一隻真正的母老虎,雖說不吃人,可是,汪總在家裡一點地位也沒有。又攤上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小舅子,他焦頭爛額。所以有時候就抱怨,真恨不得離婚算了。那是他的氣話,畢竟這麼大年紀了,已經過了離婚和再結婚的年齡了。”
“我有種預感,嫣然要搞點事情。”
“你怎麼看出來,她總不能要跟汪總結婚吧,汪總快五十歲了。”
恬恬有點憂心地說:“恬恬在說起汪總的時候,充滿了仰慕的樣子,還說如果跟這種人結婚,就能在廣州落戶了,需要奮鬥才能得到的一夜之間就能變成現實。嫣然可能不圖汪總這個人,是圖能在廣州紮下根。”
“嫣然不會那麼傻吧,那她這一生能幸福嗎?”
“嫣然心氣可高了,在來廣州的時候,就想著嫁個城裡人,還說咱們那個小山溝,就是一輩子不回去也不想,呆夠了。”恬恬又說道。
“恬恬,那你可要想辦法阻止她。如果她有這樣的想法,還真是有可能。她自己失過身,知道找一個白馬王子已經很難,所以,就要走捷徑。不是說汪總不好,是年齡懸殊太大了,再說他說是離婚,那是無奈之中說出的氣話,那樣的話,不是要拆散人家的家庭嗎?”我也感覺到事情重大,嫣然上來那股倔勁,什麼事情都會做出來的。
“嗯,她只要再和我談這件事,我就想法說服她。醜兒,其實她對你也是有好感的,經常在我面前誇你,羨慕我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恬恬說。
我把一個蘋果核放在恬恬的手裡,她就站起來放進了垃圾箱裡,我說道:“快拉到吧,還對我有好感,還羨慕你,你們臨來的時候,我們都脫衣服了壓在你身上了,可她硬是打得我的屁股啪啪響,說我是小黑孩,沒有出息。我又沒錢沒地位,將來還是要回到小山溝裡,真是瞎扯。”
“你可真是個記仇大王,怕是一輩子都想著這事。”說著,很甜蜜的歪在了我的身上。我的手在她的頭上和脖頸間撫『摸』著:“哪能忘記呀,那畢竟是第一次,差點就成功了,被她給耽誤了。”
“你現在不是已經得到了,說過給你留著,就一定原封不動的留著。所以,把那一段就忘了吧。”恬恬把頭附在我的胸前說道。
忽然,恬恬抬起頭看著我問道:“醜兒,問你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