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再喝了,”墨禦容的視線在雪蓮和寧紫夕身上來回看了幾圈,最後轉身離開了。
雪蓮看著墨禦容離開,臉上笑開了花,他一走,誰還能攔得住她給寧紫夕灌酒?
墨禦容為自己不夠強大而憤怒,如果他強大,就不需要依靠任何一方勢力,不用利用雪蓮,不會背棄對寧紫夕的誓言,也不用看著寧紫夕用灌醉自己來解脫痛苦。
他在院子外站了片刻,就又返回雪蓮房裡,如果他離開,寧紫夕只會喝更多酒。
看著她難受痛苦,他卻不能告訴寧紫夕事情的真相。
滿是酒氣的房間內。
寧紫夕已經因為不勝酒力栽到餐桌上,雪蓮還在自斟自酌的喝著,抬頭看見墨禦容回來,指了指趴在桌上的寧紫夕說道,“紫夕姐姐真的不勝酒力,我還以為她是跟雪蓮說笑呢。”
雪蓮把酒杯的酒一飲而盡,一抬手,就有丫鬟上前來聽後差遣。
“把你們主子送回房間,小心別碰到,不然有你們好看,”雪蓮說完,寧紫夕房間裡的丫鬟就攙起寧紫夕,只是僅憑兩個丫鬟遠遠不能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寧紫夕送回房間。
雪蓮見丫鬟們一臉為難,對墨禦容撒嬌道,“王爺,不如你送姐姐回房間吧,總不能讓府裡的下人送姐姐回房啊。”
墨禦容沉眸看著雪蓮,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雪蓮居然慫恿他去送寧紫夕回房間。
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墨禦容現在一心都掛在喝醉的寧紫夕身上。
雪蓮見墨禦容站著不動,嬌笑道,“王爺大可放心,我不會使什麼花招的,你和她已經註定不可能在一起了,我這也是好心成全紫夕姐姐一次,王爺你速去速回,雪蓮在這裡等你。”
墨禦容從雪蓮身後繞到寧紫夕身後,從丫頭手裡接過她,打橫抱起,就往門外走。
雪蓮還不忘記在後面說道,“王爺,我剛想起來,我父王說是要見你,你送紫夕姐姐回房後,別忘記去我父王那裡。”
墨禦容腳下沒有停頓,抱著寧紫夕出去。
她的房間就在這個院子的西邊,府裡的規矩,正室住東邊,妾都是住西院,只是寧紫夕暫時住在這個院子,寧紫夕自己選的西邊的院子。
回到房間,墨禦容把寧紫夕放到床上,龍梅推門進來,對墨禦容說道,“剩下就讓我照顧妹妹吧。”
寧紫夕雖然讓她呆在寒潭院,可是龍梅始終放心不下,所以趕來就一直在屋頂上面盯著下面的一舉一動。
墨禦容深深望了一眼龍梅,垂下眼簾道,“拜託你照顧她,以後我自會給你們一個解釋。”
龍梅點點頭,墨禦容再次轉身看向睡著的寧紫夕,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
墨禦容剛走,寧紫夕就睜開了眼睛,對龍梅說道,“一會有什麼動靜,阿姐都要裝作睡著的樣子,雪蓮肯定要出什麼么蛾子。”
龍梅點點頭。
墨禦容放寧紫夕,帶著手下去找雪國公。
院子裡安靜下來,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點平靜,每個人都繃緊著神經等待著。
雪蓮告知墨禦容,雪國公找他商議要事,戰事迫在眉睫,所以墨禦容安頓好寧紫夕,就急匆匆趕去見雪國公。
當他踏進雪國公院裡,才發現雪國公一個人正在對月獨酌。
墨禦容眉梢微皺,以為雪國公沒有看見他,轉身欲走,卻被雪國公喚了過去。
“王爺,既然來了,就坐下倆陪老朽喝幾杯,我們還從來沒有兩個人一起飲過酒,”雪國公放下手中的酒杯,朝墨禦容招招手。
墨禦容只得轉身來到桌前,撩起衣袍坐下。
酒味辛辣撲鼻,比寧紫夕喝下去的要烈許多。
他一向不愛喝酒,恪守清心寡慾的生活,以前是因為深重劇毒容不得他選擇,現在竟也成了習慣。
“王爺不來一杯?”雪國公把盛滿酒水的酒杯推到墨禦容手邊,“嘗一嘗,我從南疆帶來的,可是大補的好酒。”
墨禦容淡淡笑著說道,“我一向不愛這辛辣之物。”
雪國公哈哈大笑一聲,指著墨禦容的衣裳說到,“我雖然老了,可是鼻子還很靈,你不愛這辛辣之物,可你身上染的酒味也是來自我南疆,王爺這是不給老朽面子。”
墨禦容低頭聞了聞身上的酒香,他之前幫寧紫夕擋下了幾杯酒,猜想大概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來來來,喝幾杯,你身上的酒香來自我南疆的千杯香,這就入口綿軟,酒量好的千杯下肚也不最,而且是用奇花釀造,花香會滲進酒中,人喝的越多,身上的香氣越重,”雪國公斜睨了墨禦容一眼繼續說道,“蓮兒帶來的兩壇怕是見底了。”
墨禦容沉眸,想著昏睡不醒的寧紫夕,一個人就喝光了一壇,他幾次三番想擋下她的酒杯,都被寧紫夕冷漠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