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晏無聲的看著僵持的兩個人。
寧紫夕看了一眼因為自己而引起的騷動,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房頂上,她看了一眼怒目蹬著自己的雪蓮,又深深看了一眼墨禦容,最終和他錯身而過,飛身而起,丟下屋頂上的君傾晏和墨禦容。
雪蓮看著身著喜服的寧紫夕,翩若驚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恨恨的攪著手中的錦帕。
在雪蓮眼中,寧紫夕是在赤裸裸的羞辱她,今天本該她做最引人注目的新娘,卻被寧紫夕搶了風頭。
可她卻不曾想,原本就是她想要寧紫夕出醜才引起的事端。
墨禦容站在屋頂,任風吹起喜服,遙望寧紫夕離去的背影,賊吧不離去。
君傾晏看下時辰,再耽誤下去就會誤了吉時,便硬拉著墨禦容下了屋頂,飛身上馬。
待到墨禦容重新坐回馬上,被打斷的行進退伍才恢複,街上的女子們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紛紛猜測這大婚當日上演的這一場勾心鬥角。
等到雪蓮的轎子進府。
墨禦容站在拜堂的大廳,沉默站立想著寧紫夕離去時眼中的隱忍和悲傷,而雪蓮則被人牽著從外面緩緩而來。
雪蓮站定在墨禦容對面,墨禦容看著遮著紅色蓋頭的雪蓮,眼中沒有一絲喜悅,他知道今天是雪蓮故意為之,想看寧紫夕出醜,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寧紫夕來到寒潭院,這裡已經被連夜換上了新的牌匾,墨水還未幹透,是墨禦容昨晚連夜趕制的。
她無聲的看著冷清的院子裡傳來府裡敲鑼打鼓的熱鬧聲,突然輕移蓮步,飛身再次上了屋頂。
暗衛都已經直徑知道寧紫夕是王爺的妾,所以任由她帶在屋頂上看著王妃遮紅蓋頭下了轎攆。
寧紫夕無聲的俯視那個蹁躚而來的王妃,從今往後就是墨禦容王妃的女人,嘴角緊緊抿著,緊握的手掌心被指甲刺破血流不止都不能壓抑住她心底深處的痛。
她一直看著雪蓮走進大堂,在屋頂上面呆呆的聽著堂內喊著。
“一拜天地。”她的心痛了一下。
“二拜高堂。”她的心又痛了一分。
“夫妻對拜。”寧紫夕的身影晃了晃,踉蹌後退一步。
“送入洞房。”
話畢,寧紫夕頹然跌坐到屋頂上。
她從來不知道心會這麼痛,明明只是一個給全身血液提供壓力的器官,為什麼會疼?
為什麼?
寧紫夕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彷彿天地間只有她孑然一身,她愛的人,給他承諾的人,終究還是娶了別人為妻。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喜宴已經開始,她正欲抽身離去,一人悄無聲息的立在她身後,把她跌坐在屋頂的她打橫抱起。
熟悉的味道,是墨禦容。
寧紫夕黯淡的眼神忽的亮了起來,掛滿淚痕的小臉揚起來。
墨禦容看著寧紫夕無助的眼神直直撞進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