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他懊悔的幾天都沒有睡好。
那樣好的立功機會,被他就這樣錯過了,他越想越不甘心。
這兩天,墨禦容沒有趁熱打鐵攻打幽城,他猜測墨禦容的傷勢應該很嚴重,因此今日特意帶了人前來試探。
“要打就打,廢什麼話?我們王爺才懶得跟你這種蠢笨之人交手呢!”城牆下,墨禦容的副將蔣輝手提長槍,大聲喝道。
“榮小王爺,你的傷好些了嗎?”宇文連奎大笑著看向城牆上的墨禦容。
“榮小王爺,那晚在末城,沒能殺了你,真是讓我遺憾,你吐血暈倒的事情,你沒有跟你的將士們說吧?”
“你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瞞著他們呢?這些人跟著你多麼不容易。你自己死了也就死了,何必要牽連這麼多的人呢,你若是投降,本將軍可以給你請最好的大夫診治,你覺得如何?”
聖啟計程車兵們聞言,皆齊齊抬頭往城牆上看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的震驚。
自從攻下末城後,榮小王爺就一直待在營帳裡沒出來過。他們以為榮小王爺是累了,又或者是在跟其他將軍商議下一步的行動,根本就懷疑其他的。
可如今聽宇文連奎這麼一說,他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算商議部署後續的行動,也不至於連營帳都不出來吧?
墨禦容看著周圍和城牆下士兵們懷疑的眼神,淡淡一笑,揚聲道:“宇文連奎,你瞎嗎?沒看到本將軍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站著也不意味著沒受傷吧?”宇文連奎說著左右瞄一眼:“那晚將你從我手下帶走的那個穿黑衣的瘦小子呢,他的輕功可真是不錯呢!”
“宇文連奎,你少在這嘰嘰歪歪,禍亂人心,趕緊本將軍打一場。”蔣輝出聲打斷了宇文連奎的話,騎馬提槍沖了上去。
“且慢!”宇文連奎大叫一聲,伸手從背上抽出了一支箭來,“這樣打來打去只是死的人多。若是你們的小王爺能接住本將軍這一箭,本將軍立即退兵。”
蔣輝動作一窒,回首看向城牆之上那個肅冷傲然的身影,眼眸裡閃過一絲擔憂。
墨禦容受傷的事情,他知道的再清楚不過。
宇文連奎是北疆的猛將,以力氣大而名鎮北疆,傳聞他三個呼吸之間就可以摔倒一頭牛。
而那晚,宇文連奎的長槍這一箭,墨禦容恐怕接不住。
“宇文將軍此言有理,本將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將士受傷。不如我接住了你的箭後,你們直接從幽城退出去,如何?”墨禦容含笑而立,神色不見一絲的異常。
宇文連奎冷哼一聲,並不接話,而是將手中的箭搭在了弓上,朝著墨禦容瞄準。
“主子,等下我來。”站在墨禦容身側的書棋擔憂的看著自家主子,用傳音之術說道,
以主子現在的功力,根本接不住宇文連奎這一箭。
墨禦容唇角輕勾,看著下方搭弓準備射箭的宇文連奎,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和從容。
墨禦容身旁還站著幾位將軍,卻只有書棋聽到了墨禦容堅決拒絕的聲音。
“不行,所有人這會兒都看著我。若是你替我接了這一箭,只會落實我受傷的事實。如今將士們心中本就惶恐不安,若是他們知道我受傷,指不定還會生出什麼想法來。”
“這一箭,我必須自己來,你不許插手!”
“主子!”書棋焦急的輕喊了一聲。
“小王爺,準備好,我放手了!”宇文連奎邪惡的笑了笑,輕輕鬆鬆的拉滿了弓,然後冷笑著松開了手。
“嗖!”
冰冷的劍尖劃破空氣,以閃電之速,直直的朝著墨禦容射去,就連城牆下計程車兵都能聽到它劃破空氣帶起的氣流聲。
不過一眨眼,箭羽便到了墨禦容面前。
無論是聖啟計程車兵,還是北疆計程車兵,皆屏息凝神看著墨禦容。
宇文連奎可以用弓箭射中千米高空、善於飛翔的鷹隼。
墨禦容,能接住這一箭嗎?
箭羽,在一眨眼之間到了墨禦容面前,強大的氣流帶起了他垂在耳邊的發絲,襯得他絕色的容顏更多了幾分飄逸。
書棋的心,一瞬間吊在了嗓子口,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墨禦容幽深如潭的雙眸輕輕掃過下方的將士,輕輕勾了勾唇角,然後漫不經心的伸出了手,握住了已經逼直眼前的箭羽。
墨禦容握箭的動作優雅而又隨意,就像是接住了小孩子扔過來的樹枝一般。
“好!小王爺威武!”聖啟計程車兵看到這一幕,當即爆發出一陣歡呼。
北疆的將士們則目瞪口呆的看著城牆上那一抹宛若仙諦的身影,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