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佩瑤看著葉昊雲時那種羞澀又欣喜的眼神時,寧紫夕忍不住扶額吐槽。
她就說佩瑤怎麼會像葉昊雲求助,原來佩瑤也喜歡上葉昊雲這株桃花了。
葉昊雲安撫了佩瑤幾句,然後才問起了佩瑤,關於她求助的事情。
佩瑤將自己那晚聽到的和皇後對她的種種“優待”都說了出來。寧紫夕和葉昊雲聽得只皺眉。
原來,從佩瑤記事起,皇後就一直在給她吃各種名貴的藥材,因為給她診治的禦醫說她的身體有嚴重毒素,不但必須吃上好的藥補著,每個月還必須放一碗血。
禦醫說,吃藥是為了抵抗毒素,放血是為了排毒。佩瑤對此一直深信不疑,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那名禦醫給她診脈開藥,她早都習慣了每日喝著各種味道的藥材,也習慣了每個月的放血。
直到,皇帝為君傾晏舉行宮宴那晚。
南廈國太子風姿卓越,儀容傾城的訊息傳進宮裡後,佩瑤忍不住開始動了心思。因為她之前聽二皇子說過,君傾晏這次來要跟聖啟聯姻。
她是公主,若是南廈國要和聖啟聯姻,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尚未出嫁的公主裡,她是最大的,而且她是教養在皇後名下的,身份要高於其他兩位公主。
於是,佩瑤便想去看看君傾晏,看君傾晏是否如同外界傳聞的那般驚為天人,是否真的和她的堂哥墨禦容相媲美。
她和丫鬟一起潛到了舉行宴會的大殿附近,可是那晚吹風,她有點冷,於是便打發了丫鬟回去取件披風來。
丫鬟離開後,她一個人藏在樹叢裡等丫鬟到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皇後和二皇子墨天嘯走了過來。
“母後,是真的嗎,您真的成功了?”二皇子墨天嘯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激動。
皇後的聲音也含著幾分欣喜:“當然是真的。母後十幾年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
佩瑤聽到是皇後的聲音,害怕被皇後發現,當即伏低了身子,準備悄悄離開,卻聽得墨天嘯提到了她的名字。
“那,母後打算如何處置佩瑤?畢竟陰年陰月陰日生,又恰好是懷了七個月零七天的女子可不多見,母後是要繼續把她留在宮裡嗎?”
她的腳步就這樣頓住了。因為,墨天嘯用的詞是處置。
“她好歹也為我們貢獻了十幾年的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看看鎮守邊疆的將軍裡有誰合適佩瑤的,告訴母後,母後自會為他們指婚的。”皇後道。
佩瑤猶記得,那一瞬她的血幾乎停止了流動。
原來,她的血不是因為排毒被放掉的,而是皇後拿去用了,還一用十幾年。
十幾年的寵愛,朝夕相處,她一直將皇後當做自己的娘親。卻不曾想皇後只是在利用她,在用了她十幾年的血以後,還要將她嫁給那些武夫。
她喜歡的從來都不是舞刀弄槍的武夫,可是皇後卻要將她嫁給那些人。那些鎮守邊疆的將軍,稍微一個差池就會葬身沙場,皇後連後半生的安穩都不打算給她。
“兒臣明白了。這件事兒臣會留意的。”
“嗯。”
直到皇後和墨天嘯離去後半晌,佩瑤才反應過來,為了不讓她身邊的丫鬟發現她的異常,佩瑤一個人跑到了冷宮附近,哭的傷心欲絕。
那時,她只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有父親,可是父親卻從來不曾留意過她一眼,母親早逝,好不容易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娘親,卻只是在利用她。
尤其是想到皇後要將她許配給鎮守邊疆的將軍,她便萬念俱灰。能擔當起鎮守邊疆重任的將軍,最小的都三四十歲。她才十五歲,她不要跟那些老頭子過一生。
哭到最後,她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與其被皇後用來籠絡人心,不如幹幹淨淨的死去。她本想從瓊玉臺跳下去,可是一想到自己會被摔的四分五裂,她便改了主意。
哪怕要死,她也要死的好看些。
最後她決定回去換一件幹淨的衣服,整理好自己後懸梁自盡。可是就在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葉昊雲……
當然,對於自己當時一心求死的想法和碰到葉昊雲後發生的事情,佩瑤沒有說出來。說完皇後和墨天嘯的對話後她便停了下來,而葉昊雲的臉色已經很凝重了。
“你知道陰年陰月陰日女子的血最適合幹什麼嗎?”葉昊雲問寧紫夕。
“養蠱蟲!”寧紫夕緩緩吐出三個字。除了這個邪惡的用途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每月一碗血養著。
葉昊雲微微搖頭:“不是蠱蟲,而是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