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棋收回劍,幽幽的嘆了口氣。想他小王爺的堂堂侍衛,居然淪為了看家護院的護衛,真是可憐。
寧紫夕走到門口聽得他這聲嘆息,忍不住笑了起來:“從明天開始,你跟回你家主子吧,不用守在我這兒了。”
“那怎麼行,我回去主子肯定會不要我的。”書棋心情急忙擺擺手,書歌因為私心隱瞞了寧紫夕的訊息,主子知道後立即就不要她了,他可不敢觸主子的這個逆鱗。
“我會跟你家主子說的,放心吧。”寧紫夕安慰道。
她父親寧流年身邊的那幾個人已經透過了考驗,也是時候將他們帶出來了,她不能一直養著幾個閑人。
“紫夕小姐,書棋想求您一件事。”書棋說著突然跪了下來。
寧紫夕一頓,搖了搖頭:“書棋,我知道你要求我什麼,可是這件事我不能幫你。”書棋所求的,必定是要讓書歌回來。
“我知道這次是書歌對不起您,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念在她和主子一起長大的份上,別讓她一個人流落在外。”書棋聲音有些低沉。
“書棋,你家主子驅逐書歌,並不只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可明白?”寧紫夕神色恬靜的看著書棋,彎腰將他扶了起來。
“你和書歌跟著你家主子十多年,自是該明白書歌和你家主子,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沒有我,你家主子也會有別人,可是書歌她看不透,她留在你家主子身邊只會成為一個隱患,因為她的不甘和奢求。”
書棋默然,他又何嘗不知道書歌的不甘,可是一想到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漂泊在外,他這心裡……
不過他也清楚的知道,以書歌的執拗,若是讓她繼續跟著主子,未來的結局也許更糟,幽幽的嘆口氣,書棋悄然離開了。
三日後是寧霜霜大喜的日子,可敬國公府卻一副氣死沉沉的樣子,絲毫沒有辦喜事的熱鬧勁,這兩日寧霜霜鬧騰的很厲害,本來被大夫人藏著掖著的事情,也被捅到了敬國公府諸人的面前。
寧霜霜是大夫人使了手段才嫁到李家的事,在敬國公府已經不是秘密,而就在前一天,敬國公寧景濤因為酒後失態沖撞了皇上,被皇上責罰閉門思過。
有爵位官職高的官員本就不屑於和寧景濤來往,而其他有心要巴結的小官一看寧景濤被皇帝責罰,唯恐牽連了自己,一個個躲得連面都不見。
因此,寧霜霜結婚的這一日,敬國公府門可羅雀,連個上門賀喜的人都沒得,大夫人見狀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以前寧流年當敬國公的時候,但凡敬國公府有芝麻大點事,那些官員貴勳皆會上門道賀,如今她嫁女兒,居然連個賀喜的人都沒有。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後悔!”大夫人狠狠揪了兩下帕子,轉進了寧霜霜的院子。
看到大夫人進來,寧霜霜木然的坐在鏡子前,也沒個反應。
“孩子,娘知道你委屈,可是你要記住,都是寧紫夕害了你。”大夫人神色憤然的坐在了寧霜霜身邊。
寧霜霜瞥神色冷淡的看一眼大夫人,“是她害了我又如何,我住在府裡都鬥不過她,如今我嫁去李家又能耐她何?”
大夫人神秘一笑:“這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你過去能盡快懷個孩子,站穩了腳跟,自然會有人替你報仇的。”
“哼,她如今和榮小王爺勾搭的緊,除了皇上,又有誰能治得了她?”寧霜霜冷笑。
“你忘了你姨娘是誰了?小小的一個寧紫夕,你姨娘動動手指都能捏死她,只是如今你不想讓她死,對吧?”大夫人傲然的揚起了下巴。
寧霜霜聞言眼底頓時湧現出無盡的黑色和恨意:“對,我不要她死,我要她活得比我更痛苦。”
她從小想做的是三皇子妃,如今卻淪為一個侏儒的老婆,要不是想看著寧紫夕受懲罰,她真的想一死了之。
“放心吧,你很快就能看到了。”大夫人說著拍了拍寧霜霜的手,“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李公子看起來不怎麼樣,可是他好歹也是李家的嫡長子,只要你討得公公婆婆的歡心,以後金山銀山隨你揮霍,到時候也許你就會忘卻現在的痛苦。”
“皇子妃說起來好,可是一旦皇上立儲,那麼到時候風波四起,未來還指不定什麼樣,失去的,就別想了,好好過你以後的生活才是正事。”
大夫人語重心長的跟寧霜霜講著道理,然後又將自己這些年做兒媳婦的心得傳授了一些,寧霜霜臉上這才慢慢露出了一點笑容。
不多時,李家的轎子到了,喜婆扶著寧霜霜上了轎,敬國公府的下人放了幾串鞭炮這事就算過了。
寧紫夕身姿輕盈的站在樹端,遙望著敬國公府門口遠去的花轎,唇角慢慢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寧紫夕,我給我們都報了仇,寧霜霜以後會陪著一個傻不兮兮的侏儒過一輩子,不知道你九泉之下可曾欣慰?
京城,行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