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餘生輕描淡寫的話語,簡直就是在灼燒著我最後的理智啊。我拽著自己手裡像是破布一般的睡衣,一臉糾結地站在浴室門口。
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呢?穿吧。這奇怪的鬼東西,和不穿又有多少區別?不穿吧,總不可能光著身子就出去了吧。雖然已經“坦誠相待”。可是我任然會害羞,哪怕只是面對霍餘生我也是格外地不好意思啊。
最終。我還是認命餓得穿上了這所謂的情趣睡衣,心中更是為霍餘生給狠狠地記上了一筆。霍餘生你給我等著。別給我逮到機會,否則我是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在心裡恨得牙癢癢,表面上卻是掛起了燦爛的微笑。
鏡子中的人雙目含笑,衣不蔽體。黑色的輕紗籠罩在身上。若隱若現。引人遐想。不過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有遮掩總好過一覽無餘吧。我微微一嘆。在心中安慰自己。大不了,一會兒出去了。馬上拿自己的睡衣去換吧……
我小心翼翼地開啟浴室的門,偷偷摸摸地探出一個頭。四下張望一番,霍餘生只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頭,正一臉好笑地看著我。
我撓撓頭。似乎是自己矯情了些。想通了之後,似乎覺得根本沒什麼。我豪邁地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霍餘生看到我。臉上明顯一僵。這個表情直接被我收入眼底。
額,我也知道自己也不算漂亮吧。不過你這被嚇呆了的表情也做得太過了吧。我微微一嘆,有些無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不過,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受傷罷了。大概,現在我最應該做的就是掀開被子,像一個鴕鳥一樣,把自己整個給埋進被子裡……
我有些氣憤,又帶著些委屈走到船頭。霍餘生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著我,我連換身衣服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想著以睡眠來消磨我的怒氣……
“安好,難道沒人告訴你——若隱若現比你完全袒露的話還要誘人嗎?”霍餘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所謂的渴望……
“哼,睡覺!”我一下子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剛才在浴室裡站得比較久,頭發已經幹的差不多了。被子像是被我裹成蟬蛹一般,我在心底嘲笑道:什麼都看不了,感覺如何?
不過霍餘生完全不惱的樣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眼睛中的渴望全部沉寂在那一汪深潭之中。
“別鬧,頭發吹幹再睡。”霍餘生溫柔地拍拍我的頭頂,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寵溺的味道。第一次知道,原來聲音也足夠撩人的,至少現在,我的心底就像是被小貓輕輕抓撓一般——酥酥麻麻的。
“乖,”霍餘生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個吹風機,“吹幹了就睡啊,今天就不折騰你了,你都夠累了。”霍餘生淡淡的聲音傳到我的心底,輕輕地撩動我的心房。
好吧,估計我不答應,霍餘生也會想方設法為我吹幹頭發的。與其這樣麻煩地折騰來折騰去的,還不如我乖乖地配合——兩個人這樣都會好受一些。
我掙紮著坐起身來,任由吹風機在我耳邊嗡嗡作響,霍餘生的手溫柔地“玩兒弄”著我的頭發,我只覺得自己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完全承受不起彼此的重量了,非要閉合才算得輕松。
“好了,安好。”霍餘生一聲令下,我就軟綿綿地倒在了溫暖的床上。
霍餘生被冷落後似乎又有些不甘,翻身壓了上來,灼熱的呼吸一淺一深地噴在我的臉上,火熱的指腹似乎又開始煽風點火了……
我只覺得自己像是在海面上漂泊的小船,在風口浪尖跌宕起伏著,根本沒有消停的時候。什麼吶?霍餘生這是還要不要人睡覺了!說好的累呢?果然男人就是下面思考的動物,精蟲上腦的時候什麼承諾都被拋在腦後了。
我伸手,輕輕地推了推霍餘生,不情不願地說道:“恩,睡覺,好累……”
壓在我身上的人就真地不動了,他安安靜靜地凍結了一會兒。然後,我迷迷糊糊之間,感受到自己的額頭上忽的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淡淡的,熟悉的,讓人心安的……
“晚安,安好。”我聽見有人在我身邊呢喃。我掙脫不了黑暗的束縛,只能極力地張開嘴唇,發出嗚咽一般的聲音,模糊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