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一路的沉默。車廂內靜謐的空氣格外沉重,我摸不清霍餘生的脾性。不好輕易開口,只能難挨地一路坐到終點。
我本來還想說讓他在小巷子裡等著,我上去幫他把衣服拿下來就好。但是他下車鎖門的動作一氣呵成。全然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最後,霍餘生轉身看向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老婆走吧……”我一愣,正要反駁他的不要臉。結果確只是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無奈之下,只好乖乖地跟著他,直到走到家門口才反應過來,我似乎才應該是帶路的那個吧!
我開啟門。本想把他拒之門外的。結果他卻搶先一步進入了我的小家。面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我生氣地同他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我妥協了,認命地走到廚房給他倒上一杯白開水。
當我端著杯子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一臉糾結地看著甩著各類雜志,只有一小塊地方可以落腳的沙發。呵。你還敢嫌棄,雖然我確實這兩天太忙,忘了打掃。不過也不算髒吧!就算有一點點灰塵你也沒必要那麼糾結吧。
“愛坐不坐!”我咬牙切齒地說道,“寒舍沒什麼你看得上眼的東西。就只能拿白開水招待你了。你愛喝不喝!”
“不。我就很看得上你……”霍餘生回過頭。格外認真地說道。這家夥,給他個臺階他就能蹬鼻子上臉,耍流氓耍得一本正經,真是討厭!
突然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我一個激靈,不再搭理他。轉身就去臥室,把打包好的衣服拿出來,應該快些把他趕走才是。
當我拿著裝著衣服的塑膠袋出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霍餘生竟然直接坐在了我的沙發上,還隨手翻閱著我甩在那兒的雜志。嘁,剛才還一臉糾結的模樣,轉瞬就心安理得地坐下了,真是個喜怒無常、奇奇怪怪的人。
“喏,這是你的衣服,你可以走了!”我把塑膠袋摔到霍餘生的懷裡,心裡祈禱他趕快離開,我要解決自己的晚飯問題了。
霍餘生開啟口袋,拿出我洗得幹幹淨淨的衣服,用手抖了抖。他像是完全沒聽到我所下的逐客令一般,悠閑地說道:“恩,老婆大人就是心靈手巧,我都忍不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擺下了。”
我皺眉,這家夥是怎麼回事,從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明明都聽到了自己的逐客令了,卻還坐地心安理得。我現在只想求上天隨便來個什麼劫把他給劈了吧……
“我說,霍先生也把我送回家了,也拿到了自己的衣服了。寒舍實在狹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請回吧。”我站在他面前,毫不猶豫地說道。
“都六點半了,我好不容易來你家一趟,安好覺得,就這麼直接讓我餓著肚子離開這種待客之道真的好嗎?”霍餘生委屈地盯著我,“還是說,安好想和我出去共進燭光晚餐呢?”
該死,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妖孽。我也算是見過不少帥哥的,像他這種,隨便幾句話,配上無辜的表情就讓自己面紅耳赤的還是頭一回。
你又不是我請進來的,明明是強闖民宅,還好意思把客人這兩個字說得理直氣壯。真是夠了。
“吃什麼飯,我這兒地小東西少,霍先生還是回自己家去吃山珍海味去吧!”我說著,伸手就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一個勁兒地往門口拽。他倒也挺配合的,不多時就走到了門口。
“你真捨得把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我給趕出去啊?”霍餘生無奈地任我拽著。
哼,我才不會心軟呢!我伸手,想要把門開啟,把人給推出去。
正在這時,“扣扣扣”的敲門聲響起。我和霍餘生對視一眼,放在門把上的手縮了回來。透過貓眼,我看到房東太太那張冷俊的臉。
“噓——”我把手指放在唇邊,“別說話,跟我走……”這下顧不得把霍餘生趕出去了,得躲過房東太太的追擊再說。
我拉著霍餘生進了臥室,祈禱著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要好一些。
叩門聲終於變成了拍門聲,乒乒乓乓作響。
“喬安好!喬安好!這房子你還租不租啊,這個月的房租都還沒交!再過幾天都月末了,你到底還打不打算住了?”房東太太尖銳的聲音成功突破了每一道阻礙,在整個房子裡回蕩。
“喬安好,別裝你不在,這個時候都應該下班了才是!我警告你,再不交房租,你就給我搬出去。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能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