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兵力追擊。等一群追擊的人馬經過油罐時,龍奕又給了他們一大大的驚嚇,折損了大半,殘肢斷腿肆意散在地上。
龍奕騎著摩托車,載著林鳶在林子裡穿行,飛起急降,起落感不比坐過山車差。他倆身後追擊的摩托車隊越來越近。
林鳶一手抱緊龍奕的腰,側過身,一手執槍專瞄摩托車的油箱打,連鎖反應,掀翻了前面的幾輛。
摩托車開了一段路,龍奕把車停靠在了河邊,接下來的路,他打算走水路,因為更快更便捷。他在岸邊事先放置了一艘快艇。
這條河道蜿蜒曲折,深入叢林,出口卻連著大海。
龍奕跳下船,說:“會開快艇嗎?”
林鳶:“不會。”
“改天教你。把船裡的狙擊~槍拿出來。”他邊說,邊解船的固定繩。
“好。”
雖然龍奕走了水路,但是追擊的摩托車依然沒有放棄,沿著河岸追他的船,不時向快艇射擊。林鳶單膝跪在艙裡,舉槍還擊,又掀翻了幾輛車。
快艇開出了內河道,進了大海,追兵只能叫罵著目送他倆離去。
袁朗給所有老a分配了人盯人,槍響,老a們有條不紊,各幹各活,慣用的單發,收拾自己從隊座那領來的任務。
軍火商也不是個善茬,硝煙四起,狂放地傾瀉子彈。
楊皓宇抱著歐陽依依直直地墜入水中。
海面上,海浪翻湧得強烈;可一旦入水,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個被水包裹的世界,很安靜,與世隔絕,分介面就是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海面。
海水的鹹澀嗆入肺裡,他們吐出的大團氣泡鑲上了銀邊邊,緩緩上升。他倆貼得很近,波光粼粼,歐陽依依恍惚間看見楊皓宇在對自己微笑,很安詳的笑容,又似乎有點倦怠,緩緩地合上了眼。
歐陽依依依稀記得,跳下來之前,她聽到了槍聲,有人中槍了嗎?她似乎看見了楊皓宇背後漂浮著一絲紅線。
剎那間她慌亂了,皓宇受傷了,還是因為海水浸漬了眼睛,自己看錯了。
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猛力地晃了晃他,而他只是輕微地搖了搖頭,眼睛依然合著。所有的動作在水流的阻力下,都變得遲緩了。她忘記了一切,張開嘴,想叫醒他,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看見幾個泡沫往上走。
歐陽依依覺得楊皓宇抱在自己腰間的手鬆開了,他的身體往下墜。她急忙抱住他,用盡全力往上託。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到不了海面,那似乎是段遙不可及的距離。窒息的感覺慢慢纏繞上她,身體愈發沉重,動作已經不如之前那般靈活了。
如果此時她放開楊皓宇,她一個人就還有機會突破那段看似遙不可及的距離。但是,她沒有放手,她打定了主意,哪怕是跟這個男人一起沉下去,她也絕不會放手。一瞬間,她似乎覺得,兩個人就這麼相依相偎,已經滿足了。她累了,不打算再動了,也沒力氣再動了,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
忽然,她覺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往上拉扯。
她睜大了眼,看到了袁朗。她用手指了指楊皓宇,示意袁朗去拉他,她自己能行。
袁朗轉到楊皓宇身邊,一隻手托起他,另一隻手扶著歐陽依依,腳下踩水,往上浮。突破水面的那一刻,歐陽依依張開嘴深吸了一口氣。
上了岸,她狂咳,水滴從她的鼻子和嘴巴裡漫出來,她幾乎虛脫地趴在地上。緩了緩,她看向袁朗那邊,袁朗接觸的他的目光,搖了搖頭,她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窖裡。
直升機把楊皓宇送到了我軍最近的一艘航空母艦上,他被推進了手術室。歐陽依依和老a們等在外面。
龍奕和林鳶最後抵達。
軍火商被抓到了,由景博移交給了國際刑警總部的人。景博陪同回總部彙報情況。當地的軍警出動清理城堡裡的殘兵。
袁朗憑欄而依,手肘平放在欄杆上,指間鉗著一根煙,目光遠眺。楊皓宇的手術還在繼續。
林鳶從找到他,就這麼一直站在不遠處,眼裡蓄滿了哀傷,她心疼袁朗。
第一次他們共同經歷激戰後,她能待在他身邊。她覺得此時的袁朗絕世而孤立,想過去抱他,卻又擔心打擾了他。
最終,還是抵不過自己強烈的念想,她慢慢走近,從袁朗背後攬過他的腰,整個人靠在了他的背上。
袁朗轉過身,本能的跟林鳶隔著距離,帶著歉意,“我身上有血,別蹭到你了。”
“沒關系。”林鳶不自禁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的手上也沾了血。”
袁朗差點忘記了,林鳶也是出任務回來的,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可以抱你嗎?”林鳶充滿期待的目光望向他。
袁朗微微俯下身子,用力的攬過林鳶,熟悉的氣息籠罩著他。海風帶來的鹹澀味兒被純淨清新的味兒取代,屬於林鳶的味道。他在她耳邊呢喃:“小鳶,小鳶……”
“我在。”林鳶柔聲應道,“我會永遠陪在隊長身邊。”
無論一個人的意志力有多強,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只要他還是個有血性的人,就不會變得麻木不仁,而總會感覺疲累。袁朗有時也會覺得累,累了自然就需要一個依靠,一個擁抱,可是滿身血汙的他卻不敢奢望,這樣的自己不配擁有,又能去抱誰呢?他甚至不願意這樣出現在林鳶的面前,他不想自己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玷汙了她純淨的氣息,所以他只能選擇孤寂,獨自默默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