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鳶:“謝謝!”
飛虎的編制上有兩個行動組,如果馬sir這組出任務,基地裡就得留一組待命。
一連幾天,林鳶都在飛虎跟著阿源練槍。阿源說的不多,但總會時不時調整林鳶的姿式,他的口頭禪:“找感覺,留意環境。”風速、風向、氣溫、植被等等因素均能影響狙擊手的射擊準確度。他看似閑散的樣子,叼了根草在嘴邊,其實是在掌控風向。
阿源開槍的時候,林鳶會刻意觀察他的動作,然後在自己打的時候,找那種感覺。阿源也只有在開槍時才會一絲不茍,正襟危坐,林鳶感嘆這樣的男人魅力四射。
阿源高瘦精幹,常常一副笑顏,透著心底的歡喜。最特別的是他那纖細的手指,指骨分明,輕巧地落在槍械上,握槍的時候給林鳶一種錯覺——他在演奏鋼琴曲。林鳶好奇地問他會彈鋼琴嗎?他說自己是個音樂白痴。
阿源的名字很講緣分——梁源。
國際刑警這邊,貨到達的時間和地點總算是問出來了,而且有個更振奮人心的訊息——貨主會出現驗貨。
行動當晚,各方嚴陣以待,國際刑警和飛虎紛紛隱匿在角落,等待目標出現。貨櫃場的兩個夜間看守人早早被警方控制。
這個貨櫃場不算大,但位置偏僻,附近是一個廢車場,周邊是無人區,黑燈瞎火,要全面布控需要的人手並不少。這裡進出的船隻不多,很難引起注意,這些優勢卻正是犯罪分子看重的,在這裡交易安全。
貨主按原計劃來了,興許是不放心這批貨,所以中途來看看,要是他沒這個疑心病,還真不好抓他,捉賊要拿髒。
貨櫃場四周寂靜無聲,守株待兔已經很久了。
兩輛小車開進了貨櫃場,貨主從其中一輛小車裡下來,他要檢視的貨櫃周遭小範圍開了幾盞大燈,照得地面白花花,寒慘慘的燈光晃得陰森恐怖,他讓手下開啟貨櫃門。
林鳶的位置在幾個疊放的貨櫃頂部,她從瞄準鏡看到:開門後,人退到了門的一邊,半躬著身體像是在嘔吐。而貨主的目光望向貨櫃裡,卻是驚恐的表情。
確認貨主驗了貨,抓捕行動開始,國際刑警和飛虎出動。
幽寂的夜,殺氣陡然騰起。槍聲響起,密集不斷。貨主的手下也不是善茬,邊護著主人退,邊開槍還擊。有些人以貨櫃為依託開槍,因為視野不好,基本上沒什麼章法,胡亂地開槍,像是隻為了傾瀉子彈。國際刑警和飛虎並不急於殲滅他們,飛虎的狙擊手加入後,貨主的手下們被挨個點名了。
貨主只顧得上倉皇逃命,瘋了似的逃向來時的小車,催促司機猛踩油門沖出貨櫃場的封鎖。
馬sir的聲音從通話器裡傳來:“留活口。”
林鳶瞄準車頭蓋開了一槍,緊接著阿源的一槍打中了司機,小車被逼停,飛虎追上,抓住了貨主。
林鳶有個疑問:貨櫃裡是什麼,貨主應該很清楚,他那驚恐的表情不該有。
歐陽依依離貨櫃最近,她看向貨櫃裡,驚愕。她終於知道貨主中途驗貨的必要了。她故意把林鳶支開,沒讓她看,林鳶竟然也沒問。
貨主直接被押送國際刑警總部,後續的審訊由國際刑警負責。歐陽依依和邢家樂連軸轉了幾天,這個案子算是塵埃落定了,貨主被定罪是一定的,只是要徹底清除整個犯罪網仍需要時間和他國警察的配合,後續的工作跟進,歐陽依依和邢家樂各司其職。
黑色的蒼穹下,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把林鳶留宿在了歐陽依依家。她們回國好幾天了,歐陽依依發現,林鳶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
這樣的雨夜,適宜喝兩杯,歐陽依依倒了兩杯紅酒,遞出一杯給坐在窗邊的林鳶。
屋子裡,雨夜的潮濕被醇香的酒味驅散了。
歐陽依依晃動紅酒,掛杯,欣賞酒的色澤,然後嗅了嗅,小酌了一口。
兩人都沉默地品著,各懷心事。
歐陽依依覺得林鳶最近反常的舉動有必要給她講講實情,於是,她找了個由頭,“最近有點沖動!”
林鳶收回遠眺雨幕的目光,看向歐陽依依,而後又看了看自己纏著紗布的手,“見了血,人的戾氣也重了。”
林鳶最終還是知道了貨櫃裡有什麼,歐陽依依原本就沒打算瞞她,結案的資料裡一張張照片觸目驚心。
貨櫃裡裝著從東南亞各地拐來的女孩子,因為貨櫃裡的通風裝置出了問題,所以裡面十來個人被活活悶死了。
林鳶知道真相後,憤懣,一拳砸在了洗手間的玻璃上。
貨主交代:他們聲稱自己是明星經紀公司,可以幫助女孩成為明星,以這樣的方式誘騙少女。
類似的案子比比皆是,每年全球有2—3千萬人被販賣,有98%的交易都是女人和孩子。綁架東南亞的年輕少女,把她們帶到歐洲,然後賣到全球各地,這樣的交易俗稱——人皮交易,年價值10億美元。一年,單單一個國家就有兩千個案例發生。
歐陽依依:“怪我把你拉進案子?”
林鳶:“不!這樣的案子,我願意出力。只是見到這些難免有情緒,過段時間,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