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保護我嗎?
第一次,有多少人會期待第一次,霎時間,心頭充滿了喜悅和新奇。第一次的感覺真奇妙,第一次的印象不可磨滅。
肖宏斌的第一次——開槍,殺人。
三中隊的人已經睡下了,彷彿是夢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咚咚”的叩門聲。
肖宏斌幾乎是被人提起半邊身體,一通胡搖亂晃下給折騰醒了,睡眼惺忪間,他連“行兇者”是誰都沒看真切。八成是齊桓,因為同房的另一個鋪是空的;想想也許又不是,因為齊桓今晚值班。等他穿戴整齊沖下樓,齊桓已經站在那了。齊桓讓他先去停機坪搬裝備,要出任務——阻擊毒販。
肖宏斌的第一反應是一震,隨之就樂呵呵地跑步前進了。
他吹著口哨,愉快地享受打破黑夜的寧靜,心裡盤算著,無論這次隊長還要考驗自己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無可挑剔的一百分,只要“對手”不是隊長就行。
隔老遠就瞧見了站在越野車旁的袁朗,一旁直升機的旋翼已經啟動,螺旋槳攪拌著夜空的冷空氣撲面吹來,氣溫驟然下降了好幾度。他放輕了腳步,貓著腰貼近,袁朗正好背對著他,偷襲的好機會。他的滲透工作在螺旋槳轉動聲的掩飾下,侵入到了距離袁朗三步之遙。
突然,袁朗迅疾轉身,已經和他面對面了。他才看到袁朗出手,卻已感覺脖子一緊,整個身子被袁朗拉轉了方向,背貼靠在車身上。
袁朗的手肘抵在他的胸前,“還玩嗎?”
“認輸,不玩了。”
“把車上的裝備搬上機。”
肖宏斌看到後備箱裡整了好幾大箱傢什,而先到的只他一人,頓時覺得來早了有點冤,想找個做伴的,“您不搬嗎?”
“我看你搬。”袁朗回答的很坦然。
好在許三多及時趕到了,肖宏斌找了個能做伴的。
機艙內,袁朗簡單地介紹了這次任務:在國界碑附近阻擊一隊入境毒販,攜帶有重武器。武警那邊獲悉了可靠的情報,直接通知了老a,今夜埋伏。
肖宏斌就坐在袁朗身邊,當袁朗宣佈完任務後,他彷彿教徒般虔誠地望著自家隊長。他想知道:這次會不會又是一次試探,難道自己還有什麼令隊長不滿意的地方嗎?他急於知道答案。
袁朗從彈夾裡直接卸下一顆子彈扔給他,“看彈頭!”
“是真的!”肖宏斌嚥下口水,稍顯侷促,“我該做什麼?”
“跟緊我,我會告訴你該做什麼。”袁朗拍了拍肖宏斌拿在手上的槍。
直升機在國界碑附近放下了他們。短距離行軍後,他們來到了伏擊點。不用袁朗再分配任務,他們已經駕輕就熟地按組就位了各自的隱蔽處。
那是,不管從遠處看,近處看,還是從左看,右看,都是一叢灌木叢的地方。
老a已經布陣完畢,他們並不像平常的步兵那樣選擇同一陣地,而是在距離很遠的地方搶佔要害點,幾乎是單獨作戰,但又互為支援。雖然只是寥寥十人,但選擇的位置已經把整個山谷完全包圍。
用枝葉包纏著的槍口從枝叢裡探了出來,成才連瞄準鏡都用枝葉遮住了可能的反光。
等待讓人難熬,在黑夜中等待讓人覺著漫長,何時是個頭,好在他們是半夜出發的。
晨光初現,晨霧繚繞下的山谷和峰巒讓人精神振奮。齊桓才說“保持警戒!”袁朗卻呵欠連連,感染得身邊的肖宏斌也跟著連打呵欠。這嗜好像是能傳染的。
袁朗從隱蔽處站了起來,伸展手腳,舒活筋骨。開啟通話器:“馬放南山,埋鍋造飯。每次兩人,輪值警戒。菜刀、斌子肖宏斌代號)跟我去看地形。完畢。”
簡短地應是聲。首輪值班的上崗,老a大部分開始休息,補個回籠覺。
齊桓、肖宏斌跟在袁朗身後。
肖宏斌小聲問道:“‘馬放南山,埋鍋造飯’是什麼意思?”
齊桓:“就是放鬆的意思。”
“不擔心毒販突然出現嗎?”
“那幫惜命的主哪敢光天化日露臉,多半會選天黑了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