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的天空,一線雪白的雲彩飄渺,如一道溪水一般直直流去,從天的這頭,到天的那頭;
積雪在明媚的天色下,顯得前所未有的素淨,也前所未有的璀璨,遍地的晶瑩色光芒細碎耀眼;看的久了,似在眉宇間熠熠生輝,滿眼都是清澈和光亮照人。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沈昊只感覺身側的景色不斷地倒退、再倒退,冰冷的氣流劃過他的臉龐,刺得有些生疼,麻木。
一處僻靜的疙瘩地裡,唐雪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她癱坐在雪地裡,再也沒有先前了的凌厲氣勢,蒼白的面龐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身後的白衣早已染成紅色,她眉頭微蹙,重重地呼吸吐氣。
沈昊被平放在雪地裡,但他死死的盯著唐雪,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
要說先前的唐雪,那是出淤泥而不染,清新脫俗,一襲白衣高冷似女神;但此時的她,渾身都沾著血,面色蠟黃,憔悴的可人;
沈昊的心中很難受,有滿腹的憐惜,只能暗恨自己太年少。
都說女人是感性的,很容易被感動,踏著七彩祥雲迎接自己的人,便是她心中的英雄;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一劍入肉,那是多麼的疼啊,而唐雪還揹著自己跑了這麼久……
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唐雪輕輕的褪下自己的衣物,因為背部有傷口未來的及處理,她脫去了上身所有的貼身衣服,以方便療傷;
“嗡——”沈昊的大腦短暫性的短路,他盯著唐雪,一陣的失神,有種莫名的慌亂、緊張,小心臟砰砰直跳;
但再看看她背上深深的傷痕,沈昊立馬就靜心了下來,緊緊的咬著嘴唇,再也生不出半點的褻瀆之心。
唐雪轉過身,再次眺望四周,她的第六感總覺得有人在窺視她,打量著她;女人的直覺總是莫名其妙的真實,但估計她怎麼也不敢想,偷看她的,會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確定無人,她也不再疑神疑鬼,氣沉丹田,渾身的靈力沸騰,她的本命火焰洶湧而出,包裹住她的身軀;
滋滋聲不斷,可以看出她在療傷,沈昊不再驚奇,而是細細的看著,他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嚮往,他迫不及待地想長大;
一刻鐘後,隨著“碎裂之火”的褪去,唐雪身後的傷口竟然結成了痂子,不再滲血;
沈昊暗道神奇;
重新站起身來,唐雪面色依舊蒼白,但至少沒有剛才那般虛弱了,她看了看天空,雙手合十地祈禱;
沈昊先前沒數時間,他只是一個初生嬰兒,很容易犯困,迷迷糊糊的走了這麼多天,他感覺自己早已經沒有了精力,身體有些虛弱,眼皮子狂跳;
但他不能叫,他要靜靜地,不給唐雪添亂,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不過,此時他仍然感覺到很冷,不停的打顫,頭昏腦脹的,意識有些模糊;
唐雪抱起地上的沈昊,繼續狂奔,那些人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這時候要是被追上,在受傷的狀態下,她根本無法抵抗!
……
另一邊,黑衣少主的衣服被剪成了無數的小塊,他光著身子,面容看上去頗為帥氣,但臉上帶著無盡的怨氣,彷彿死了爹一般!
此刻,他身上四處全是電流,如無數蚯蚓一般竄來竄去,胸口的傷口結痂,但渾身還是血跡斑斑,看上去有些嚇人;
他的身側站著一位黑衣老者,一襲黑白相間的頭髮長長席下,整個人不苟言笑,很是嚴肅。
“你們是怎麼回事?我徒兒在拼命,你們卻在看戲?”黑衣老者看向下方眾人,那眼神彷彿能殺死他們。
“主子贖罪!是少主說,要親自會會那女子,所以我們便沒有插手,誰知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有一人弱弱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