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側妃與許氏一跪下,就吸引了楠英街上不少路人的注意力,紛紛駐足。
一些人因為棺槨的存在而避得遠遠,遙遙望著,也有人好奇地找周圍的其他人打聽了起來,想知道那具披著白布的棺槨到底是誰的。
對於周圍的喧囂,白側妃渾不在意,目光灼灼地望著正前方閉合的朱漆大門,高喊道:
“二公子,王爺薨了,臨終前還對二公子您念念不忘,一心想認您回鎮南王府!”
“二公子您一日不回王府,王爺在九泉之下,就一日無法安息!”
路人瞬間譁然。
幾道聲音此起彼伏地驚呼著:“這具棺槨竟是鎮南王的棺槨?!”
“鎮南王府的女眷為什麼要拖著王爺的棺槨跪在這裡?”
“……”
很快,儀賓府的門房匆匆地自角門那邊趕來。
那是一個華髮瘸腿的灰衣老者,客客氣氣地對著跪在地上的白側妃與許氏拱了拱手:
“側妃娘娘,世子妃,二位請回吧。”
“我們儀賓不會見二位的,他早有交代——”
“鎮南王府的人與狗不得入內!”
瘸腿的老門房冷眼睨著白側妃,透著毫不掩飾的嫌惡:要不是因為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何至於把王妃與二公子逼得二十年不願回王府!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罵我是狗?!”世子妃許氏氣得臉都青了,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卻被白側妃按住了手。
白側妃用一方白帕擦了擦淚,泣聲道:“我是不會走的!”
“只要二公子不隨我回王府,我就一直跪著。”
白側妃藏在帕子後的唇角微微翹了翹,巴不得蕭無咎不出來。
她跪得越久,圍觀的人就越多,事情就鬧得越大,最好傳到皇帝耳中,讓皇帝看看蕭無咎對鎮南王有多絕情……
如此,阿湛的地位就越穩固。
白側妃垂下了眸子,眼底掠過一抹戾芒。
又過了一會兒——
隨著“吱呀”一聲,前方的那道朱漆大門緩緩開啟。
白側妃急切地抬頭看去,以為是蕭無咎來了,卻不想,出現在大門後的人竟是楚明鳶,她身後跟著兩三個丫鬟——再別無他人。
楚明鳶提了下裙裾,邁出高高的門檻,與跪在大門外的白側妃四目對視。
心想:母妃說得沒錯,白側妃果然還是大張旗鼓地來了。
她不惜抬來了鎮南王的棺槨,把場面弄得這般引人注目,分明就是想借孝道逼迫蕭無咎回鎮南王府,逼著蕭無咎對顧湛折腰。
白側妃的算盤打得還真是響亮。
“白側妃,世子妃,久違。”楚明鳶微微一笑,客套又淡漠地與婆媳二人寒暄,“你們在這裡跪多久,也沒用,夫君此刻不在府中。”
“那我就等他回來。”白側妃堅持道。
一旁的碧雲蹙了蹙眉,沒好氣地說:“你們聽不懂人話嗎?!儀賓不在,你們在這裡跪再也久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