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的手燙傷了!”內侍張守勤擔憂的聲音在鎮南王身邊響起,“來人,快去取一盆涼水來。”
鎮南王的右手背燙紅了一大片,看著觸目驚心。
皇帝連忙吩咐人去喊御醫。
張守勤又道:“王爺,不如奴才扶您去偏殿吧。”
鎮南王哪裡肯走,揮揮手道:“小傷而已。”
目光依然灼灼地望著正與楚明鳶交頭接耳的蕭無咎。
世子妃許氏也看得出鎮南王很在意這位蕭探花,沒話找話地說:
“父王,兒媳聽說蕭探花是十六歲金榜題名,實在是天縱之才。”
“當年進士跨馬遊街時,滿城的人紛紛贊他貌美如花,擲果盈車,是京城數十年都沒有過的盛況。”
說話間,許氏也有幾分神往,饒有興味地上上下下打量著蕭無咎。
心道:難怪三公主對這位蕭探花情根深種,甚至不惜跑去找他的未婚妻示威。
世子顧湛皺了皺眉,輕斥許氏:“你與父王說這些閒話作甚?”
在顧湛心裡,父王除了打仗、練武與飲酒,對其它雞零狗碎的事都興趣缺缺。
不想,下一瞬,就聽鎮南王道:“許氏,你再說……”
他心裡想的是:十六歲中探花,也就是說,蕭無咎今年十九歲了,年紀對得上。
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阿淵?!
當這個念頭浮現時,鎮南王的心臟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人有相似,這也許僅僅是個巧合,又或者,蕭無咎的生母也是董家人。
許氏精神一振,繼續說:“聽說半個月前,蕭探花帶著獠人自西南迴京,一大早就引來數之不盡的百姓圍觀呢。”
說著,許氏再度扼腕。他們要是早點來京城,也許能看到這次的熱鬧。
“半個月前?”鎮南王的臉色又是一變。
這個時間段未免也太巧了,景愈就是在那段日子被人從錦衣衛手裡劫走的。
阿淵體內流著尉遲家的血,景愈是他的表兄。
在一陣如暴風疾雨般的情緒後,鎮南王迅速地冷靜了下來,攥緊的雙拳上青筋凸起。
劫囚之事非同小可,是殺頭的大罪,這小子未免太膽大包天!
自己必須謀定後動,首先,得找人查查蕭無咎的身世才行!
鎮南王的視線太過灼熱,讓楚明鳶實在無法假裝沒看到。
湊在蕭無咎耳邊低聲說:“他在看你,還是看我?”
頓了頓,她嘀咕道:“雖說上回在素問堂,我沒給他面子,但堂堂鎮南王不至於那麼小心眼吧。”
蕭無咎連眼皮都沒動一下,輕聲安撫:“放心,他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