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你憔悴了。可是哪裡不適?”
謝雲展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纖細柔膩的手腕。
“嬌嬌?”看著這對你儂我儂的有情人,陸大夫人譏誚地笑了,“叫得可真親熱。”
從謝雲展的舉止就能看出來,在他心裡,下意識地認定:
若是楚明嬌受了什麼苛待,那執刀之人必是楚明鳶。
問題是,是誰潛移默化地讓這種念頭在他心底根深蒂固呢?
答案顯而易見。
鳩佔鵲巢的楚明嬌,骨子裡與她那個生母一般無二,都喜歡覬覦別人的東西。
難怪楚明鳶鐵了心要與謝雲展退親。
退得好!
謝雲展略有幾分尷尬,心頭疑雲重重。
想著這是嬌嬌的大舅母,謝雲展的神情變得溫和了幾分。
“陸大夫人,您這是在做什麼?”
他客客氣氣地問,同時環視著四周。
庭院裡,兩個婆子正在用鏟子扒土,試圖將那幾株金鑲玉竹挖出來。
內室方向,另外幾個婆子抬出三四個樟木箱,甚至還有人合力搬走了一座五扇的紫檀木繡破圖風。
屋裡的東西被搬得七七八八,顯得周圍空空蕩蕩。
陸大夫人優雅地撫著衣袖,慢條斯理地說:
“這些都是我們陸家的東西,我們陸家現在要搬走,難道有錯嗎?”
“怎麼?謝家還要插手我們楚、陸兩家的事?”
言下之意是,她此刻的行為是經楚家同意的。
謝雲展愈發心疼他的嬌嬌了。
過去這十幾年,楚家人與陸家人都圍著楚明鳶轉。
楚明鳶要什麼有什麼。
她的親事永遠優於嬌嬌。
她想學琴棋書畫,騎射馬球,就能拜得各路名師。
她與嬌嬌出門赴宴,旁人只看得到她這個侯府嫡長女。
說穿了,也不過是因為她比嬌嬌早出生了一刻鐘,就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那份優待。
可憐嬌嬌被慢待了十五年。
“陸大夫人,”謝雲展義憤填膺地質問道,“嬌嬌到底做錯了什麼?”
“您要這樣羞辱她?”
他不明白,明明嬌嬌也是陸家的外孫女,為什麼陸家人就獨獨偏愛楚明鳶?
“做錯了什麼?”陸大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