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記到父親的原配大姜氏的名下,就依然是嫡女,與從前沒什麼區別。
族長見陸家人沒有異議,當即下了筆。
改完了族譜,族長又讓陸老夫人、楚明鳶等人過目後,才重新將族譜封存到木匣子裡。
“咯嗒”一聲,上了鎖。
“小姜氏這賤人,又該如何處置?”
陸大夫人冷不丁地問,一手指向了跪在地上疼痛難耐的姜姨娘。
楚太夫人陰陽怪氣地譏諷道:“怎麼?不是說這是我們楚家的事,你們陸家的手沒那麼長嗎?”
陸大夫人毫不示弱地與她對視:
“怎麼就跟我們陸家無關了?”
“小姜氏將我陸家的外孫調包,磋磨了十幾年,我陸家豈能就這麼算了!真當我陸家是軟柿子任人拿捏嗎?”
“楚太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那好,明兒我就帶我陸家男兒去你們姜家好好教訓一下您的外孫, 您可別心疼啊。”
“你敢!”楚太夫人氣得牙齒在打顫。
陸大夫人嗤笑了一聲:“您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她在心裡暗罵著:這心狠手辣的老虔婆,楚家這一家子從根子裡就爛了,罪魁禍首就是這老虔婆。
劍拔弩張之際,楚明鳶突然插嘴:
“大舅母,姜姨娘是否知情,的確不能只憑王嬤嬤一人之言……”
“我已經派人去豫州尋當年的穩婆。”
“祖母,爹爹……還各位伯祖父,叔祖父,若是連穩婆也指認姜姨娘是幕後禍首,那諸位長輩可願處置了姜姨娘?”
不等楚太夫人說話,族長當即拍了板:“那是自然!”
“好孩子,你是個明理之人。”
這會兒,族長看楚明鳶順眼得很,頗有幾分歹竹出好筍之感。
楚太夫人卻想吐血:這丫頭奸得很,指不定又在謀劃些什麼。
她的預感應驗了——
下一刻,就見楚明鳶徑直地走到陸老夫人婆媳跟前,深深地福了一禮。
“外祖母,我有一件事想求您與大舅母。”
“前天,祖母把我孃的嫁妝給了我,我年紀小,生怕做不好,就決定去孃親的那些鋪子看一看。”
“昨兒一早,我特意去了趟素問堂,不想,竟抓到了那沈掌櫃售賣發黴的藥材……”
楚明鳶大致把昨天發生在素問堂的說了一遍,陸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甚至連定遠侯楚敬之也沉下臉,喃喃自語:
“沈掌櫃?……難道是沈大材?”
“正是沈大材。”楚明鳶頷首附和,隨口問,“爹爹認識他?”
楚敬之恍然未聞般,目光望向了二弟楚勉之。
楚明鳶眸底掠過一道異芒,接著說:
“昨天祖母和二叔都怪我不該把沈掌櫃送京兆府。”
“外祖母,我從未學過管家,也不曾經營過鋪子,心裡不甚惶恐,想請您與大舅母幫著我整理一下孃親的嫁妝。”
她光明正大地借起刀來。
她是晚輩,總是會被祖母以孝道壓制,辦起事來束手束腳。
可若是外祖母出面,那就不同了。
這些年祖母與二叔吞下去的那些,她要讓他們加倍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