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遠侯府的氛圍則陰沉至極。
尤其是榮福堂內,瀰漫著一股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氣氛。
姐弟倆一進屋,坐於上首的太夫人終於爆發了。
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朝姐弟投擲了過去,怒聲罵道:
“孽障!”
楚明鳶與楚翊默契地往兩邊退開,那隻茶杯就在兩人之間飛了過去,砸在了後頭的甄二管家頭上。
杯子被磕得四分五裂,可見力度不輕。
甄二管家痛呼一聲,狼狽地捂著腫了個紅包的額頭。
“母親息怒。教訓鳶姐兒事小,氣壞了身子事大。”二老爺楚勉之忙勸太夫人。
又端出長輩的身份對著姐弟倆訓斥,“鳶姐兒,阿翊,你們還不跪下向你們祖母請罪。”
楚明鳶沒有跪,一臉無辜地看著太夫人與楚勉之。
“祖母,二叔,我何罪之有?”
楚翊認真點頭。
姐弟倆這種一唱一和彷彿唱雙簧似的德性再次激怒了太夫人。
“孽障,你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悔懼之心嗎?”太夫人又隨手抓起茶蓋朝他倆拋了出去。
這一次,茶蓋被楚翊一手接住了。
隨手把它往旁邊的某個茶几上一放,楚翊睜眼說瞎話:
“祖母,您就別打甄二管家了,雖然他中飽私囊,但也罪不至死。”
“你……你……”太夫人語聲微顫,氣了個倒仰。
施媽媽急忙給太夫人順氣。
楚勉之壓著怒火,振振有詞道:
“鳶姐兒,我知道你生氣,氣那沈掌櫃竟敢打著侯府的名號賣發黴的藥材,可你再生氣,也要考慮大局。”
“家醜不可外揚,你今天這麼做,只讓整個京城的人看了我楚家的笑話!”
“鳶姐兒,你這次實在是太意氣用事了!”
楚明鳶撫了撫衣袖,“二叔錯了。”
“這沈掌櫃又不姓楚,怎麼叫家醜?”
“還是說,是二叔您在背後指使沈掌櫃賣那等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