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個道士正在那急促的走來走去,滿臉均是忐忑不安的神色,他圓臉大肚,可不正是那孫耀閣。
一會,門內傳來乾鶴髮的聲音:“是哪位道兄啊……請恕鶴髮我有傷在身,不便出迎,請進吧……”
他聲音中略顯疲憊,但中氣仍是很足,顯然受傷不重,孫耀閣不由得大大的鬆了口氣,朝身邊幾個乾羅宮弟子打了一招呼,掀簾而入。
乾羅宮富甲一方,這臨時之居也裝扮的富麗堂皇,乾鶴髮正斜倚在一張鋪著虎皮的榻子上,手中端著一隻銀盃,見孫耀閣進來,眉頭微微一皺,輕咳了二聲,說道:“呃……是孫道兄……不知有何事啊……?”
說罷,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孫耀閣鼻中聞到了一股藥草的清香,臉上浮出一絲擔憂的神色,往乾鶴髮處看了看,抱拳說道:“乾兄為我朝陽島出頭……不慎之下遭了那沈仙的暗算……我又怎能不來探望探望……卻不知乾道兄傷勢如何……”
乾鶴髮又咳了幾聲,嘆道:“那沈仙確實厲害,我被他那祝融戟上的天火所傷,只怕沒有數年是恢復不了元氣了……”
孫耀閣躊躇了會,似乎在下著什麼決定,終是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碧綠的玉瓶,拔開瓶塞,一股清香頓時蘊蘊而出,那香味宛如實質,竟然可以看見空中有淡淡的煙霧飄動。
乾鶴髮頓時精神一震,他靈丹妙藥吃得多了,本身也是個大行家,此時只是略略一聞,便知這瓶子裡的東西定然珍貴無比。
孫耀閣將那玉瓶微微一傾,一顆淡青色,手指般粗細的丹藥便滾了出來,在他手心中不斷打轉,這下更是了不得,剎那間,那丹藥所發的清香便充斥了整個帳篷。
“乾兄,我無以為報,這丹藥乃是我朝陽島祖輩傳下,據說對療傷大有奇效,不知能否助乾兄一臂之力……”
乾鶴髮心頭一動,以他的眼力,又怎會看不出這丹藥的好來,光聞聞那味道,便知此藥蘊含了無數天材地寶,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喉嚨抽搐了一下,笑道:“孫兄客氣了……此藥如此珍貴,我卻怎能無功受祿……”
孫耀閣微微一笑:“乾兄……我們一家人不說二家話,你也知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兒如今拜在了沈仙門下……如若此次仍是沈仙得勢,我只怕連脫身都是難事啊……此藥雖然不凡,但終究是性命要緊,還盼乾兄傷愈之後,勿忘拉小弟一把……”
乾鶴髮苦笑一聲,嘆道:“我現在自身難保……又能幫得了你什麼……那沈仙……那沈仙……唉……”
孫耀閣眼中精芒一閃,笑道:“乾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憑你七層的‘明真破妄雷機大法’,那沈仙再厲害也最多和你是伯仲之間而已……”
乾鶴髮搖頭道:“修為就算相差無幾……但玄心宗的法寶卻是大過厲害,我又能奈他何……”
孫耀閣將那丹藥又收進了玉瓶之中,而後緩緩站起,朝乾鶴髮施了一禮,正容說道:“我今日來此,卻正是為了此事,但不知乾兄究竟還有意與那沈仙一博否……”
乾鶴髮微微一愣,說道:“玄心宗仗勢欺人,我等早已忍無可忍,如若有機可勝,我乾鶴髮又怎會退卻……只是……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孫耀閣深深吸了口氣,大聲說道:“好……我要的便是乾兄這句話!”說罷,手一揚,一道藍汪汪的厲芒脫手飛出,剎那間將整個帳篷照耀的宛如海水倒映一般,那光芒一閃即斂,在空中微微一晃,便落在了他手心之中。
乾鶴髮一驚,定神看去,那是一食指長的釘狀物事,細長的釘身彎曲如蛇,一端是圓形的帽狀,另一端分開三叉,叉間隱隱有幾近透明的電光閃動,還不住的發出著‘嗤啦嗤啦’的聲響。
孫耀閣神色凝重,將此物捧起,往前幾步放在了乾鶴髮面前,說道:“此乃我祖輩所傳的‘雷神降’,乃是上等的靈器,乾兄乃是行家,你卻評評,此寶比起那沈仙的祝融戟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