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加音巴國師準備睡下，看了一眼床前吊著的一枚精緻白玉鈴。
“這東西，倒是有趣。”
“金城公主駙馬送的。為了他家多年前那個失蹤的小女兒，再打聽些訊息。”
“好。”他笑著，隨手撥了撥。
鈴聲揚起，曹夕晚本還瞅著玉鈴在看，此時，她也按計劃在窗外吹進一股迷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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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音巴國師安寢，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他就睡沉了。
曹夕晚跳進來，瞅著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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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蘇錦天，殺了你。”她好心地說著，“不痛的。迷藥很有用。專用來對付你這樣練過幽冥九變的人，我特意讓陳明做了，別人斷沒有的。”
她這裡剛拔了劍，外面的柳如海哭笑不得，嘆氣推門：“怎麼不在碧影宮裡。”
她一看柳如海居然發現了她，毫不驚慌。
她苦口婆心地勸著：“殺了他，他的人都是你的，你就權傾天下了。”她還丟個眼色，可意會不可言傳，“聽說他和你搶程表妹。”
柳如海負手微笑：“金城公主想見你。”
“我又不認得她。”她一看這是沒戲了，只能收劍。
柳如海正要說幾句他不會把這事告訴國師，卻看到她完全沒有逃走的意思。
曹夕晚低頭仔細看著加音巴國師，伸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柳如海無奈咳嗽：“幹什麼？”
“我覺得見過他。”她沉思著，又不大想得起來，“算了。我走了。”
“你住在哪裡？”
她戒備地看著他。當她不知道這一路上到處都在抓太孫嗎？懷疑到她頭上來了？
柳如海沒忍住，笑了起來，打個手式讓她一起出去說話。
“不了。我明天還要找工，沒工沒飯吃。”她雖有個店婆的差使，收入太少租不起國師府附近的房子。她得再找一個工。
“……在哪裡上工？”
“錦衣衙門。”她嘆著氣，“我沒什麼本事，只會這個。打算去問問有什麼零碎活兒做做。”她想了想，“燕京城這邊，錦衣衙門有一支番子，主要是捉邊塞奸細探聽軍情諜報嗎？我會的。”
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自知之明。
柳如海眼神微閃，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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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柳如海天不亮就起身，換了錦衣指揮使的衣裳去衙門。
他在衙門值房裡，從天亮一直等到了快天黑，沒看到青羅女鬼來他這裡找工做。
他想了想，難道是耍著他玩？
不至於吧。
她應該不知道，正巧他管著抓塞外奸細這一攤子事兒。
然而畢竟空等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他再上衙門的時候，拂曉晨光間，他騎馬路過了大相國寺，他身邊的李世善如今是千戶，李千戶不經意，突然就看到路邊一個眼熟的背影。是青羅女鬼！
“總管，總管——”李世善驚呆了，一個勁叫上官看。
她一身番子衣裳，包著青帕子，拿著大掃把，在掃大街。
他勒了馬。啞然看看街邊的大相國寺，青牆烏瓦，佛簷香閣，再看看牆外掃地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