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最近幾天,很累。以前從沒有這樣過。我尋思著要不要吹個曲兒給他聽。”
“……”好怪。她果然就對東宮不一樣。東宮現在很累豈不是應該的?柳如海不動聲色觀察她,趙王大軍已經圍城。惠文陛下與東宮當然食不安寢。
但若說青羅女鬼有心要做東宮嬪妾,那真的不像。
柳如海仔細看著她的神色,他讓百福兒不要被她繞進去,但他自己都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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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門。
蘇錦天在千戶所裡,練完了刀。
院中月影下,馮均卿一閃而顯,立在他面前:“借魔宮烏金羽衣一用。我用密宗功法換。”
“她剛把那東西拿走……”
“……去皇陵要用?”馮均卿心裡一沉,她知道皇陵機密了?
“……送給東宮。”蘇錦天沒好氣,把刀在懷中一抱,“她壓根沒提皇陵。你儘管放心。”又嘲笑,“我就說,你回來後對她一忍再忍,原來是指望她跟著你進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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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均卿只當沒聽到,追問:“……東宮要烏金羽衣?她說了原因?”
值守的沈霜天終於發現外敵,一閃而出,蘇錦天一擺手,她瞪了馮均卿一眼,默默退下。
青娘子背地裡罵大師兄,罵他為了出家當和尚就不夠朋友,她為了報復打算借了烏金羽衣就不還。沈霜天覺得青娘子一定能幹得出來。
蘇錦天也知道這羽衣有借無回,抱著刀,嘆氣:“她說了,東宮很可愛,但只有一件羽衣,都沒得換。東宮這麼可憐居然穿臭衣服,她得再弄一件給他。”
馮均卿淡笑:“東宮是宋妃的丈夫。她絕沒興趣。”
蘇錦天已經走到房門前,拉開門,他回頭斜眼看著院中月影下的馮均卿。
他點點頭,表示馮均卿說得沒錯,但又搖頭:“你當年送給她一匹胭脂馬,現在老死了,它活著的時候,她隔幾天就給它洗澡,和它一個馬棚裡睡覺。親手做了十六套衣服給它穿。完全不因為你而嫌棄它。”
蘇刀君完全不覺得自己和馮均卿來往有問題。他也不攔著她奪魔胎。他只是為了拿到密宗功法,最後取代馮均卿成為密宗宗主。
他還不如一匹馬嗎?
“……”馮均卿一怔,漸漸就明白了過來,“她當初……向我把胭脂的父母,都要走了。”
“對。她對自己的貓兒狗兒,對自己養的馬匹、鯉魚都很上心。這些年全死了。她就不再養了。只有東宮了。”
蘇錦天哈哈一笑,進了房,掩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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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泡好了兩件羽衣,仰面看看飛雪外的明月:“明天會有太陽,正好曬衣裳。”
她真是勤勞的女官。
她把泡好的羽衣,抱起放在一個大盆裡,隨便搓一搓。
柳如海含笑她搓來搓去,問:“東宮願意?”
別人不知道,柳如海卻清楚,東宮靠著這件羽衣逃過了多少次暗殺。其中還有趙王世子派人的暗殺至少三次。
“不是我,也沒人敢洗了。衣服會臭的。”她感嘆著,用小盆兒舀水,“你說,為什麼好好一個東宮,平常看著精緻可愛,卻能把臭衣服穿了好多年都不洗?他可以和我說一聲的。”
她叨叨著,很愧疚地回憶,這些年她在宮外埋了自己的愛馬,她的兩條魚也死了,太傷心了,沒好好照顧東宮。讓東宮髒髒臭臭的。
柳如海沉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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