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一聽這話,連忙拉了哥幾個出了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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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們肥馬輕裘,一路回京,此時金陵秦淮河上細雨已停,一行人便進了酒樓的包間裡。
楊百戶命僕人守著門窗。他想了想,壓低聲音:“馮仙師的意思,也許宋成明要和我那沒福的姐姐一樣,重病了。到時候,再換一個錦衣都督,誰還敢管你們的事?眼看著要議和了。”
“什麼!?”國戚子弟皆是狂喜,“妹夫,你說的是真的?”
楊妹夫說起馮仙師的神通,他們早都聽他神神道道地提過。他家沒福的姐姐,被馮仙師夜觀星象,說恭慧太子妃被兇星沖剋。結果果然一病不起。就死了!
南康侯宋成明也會如此?
“放心。也許還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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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宮們內監們還在為先太子妃服喪,腰間都繫著白帶子。
曹夕晚也在打聽黃河邊徐州城的軍情,這事兒,她不用去衙門,她知道宮裡反而最靈通。
玄武湖附近的錄墨閣,原是四層的飛簷樓閣,樓中收藏著專屬東宮殿的大批圖、冊。
曹夕晚隔幾天要來閣裡露面兒,免得被巡查的宮人捉到錯。
一樓後廊小耳房,原是雜屋。
她打著哈欠,進屋拿了自己的簸箕和掃帚。連日奔波,在小破船上又潮溼陰寒,她可得回來養一養身體才能去南康侯府。
多虧她有先見之明,出宮前這身臃腫孕婦裝扮,足夠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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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扛著掃帚,到了樓梯口,一邊掃樓梯一邊上了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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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尋思著,細柳的桶子與抹布不在雜屋,這孩子應該去樓上幹活了,真是勤快的宮女兒。和她曹夕晚真是一樣。
她仔細掃著浮塵,聽著地板細細微微的迴響,彷彿找回了當年在誠福寺裡那清淨無為的心境。
偶爾抬頭,遙望玄武湖,波光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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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太會掃地了。
她誇了自己幾句,又下去提了水拿了抹布,一番辛苦後,她滿意看著二樓抹得光滑的地板,宮裡發給自己的月錢,她可不是白拿的。
比起在破船上做窮苦孕婦,她如今在宮裡的日子真是太舒坦了。
可惜皇后不喜歡她。
覺得她在國喪裡勾引東宮?但她不是已經有了對食小鄭了。皇后不相信她是感情專一的東宮女官,心裡只有會做飯的對食太監嗎?
她扼腕不已。
皇后娘娘這脾氣到了錦衣衙門,那也是難侍候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