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陛下回憶著太祖興武陛下舊事,道:“那事兒,確實是真的。他是皇祖父派去的人。”
“嗯?”她心裡一驚,斜眼打量柳如海。
她以前收藏起來的名單,被殺太監牛祿兒的密諜名單裡,確實有柳如海的名字。
“但他,應該是出了事,有一段時間了無音信。那時他還是少年,有一個兄弟在太祖身邊為御醫。這位兄長正好病死了。歷來太祖派出到各藩地王府的人,是南公公的司禮監掌管,又叫行人司。所差的暗樁子,名為行人。但行人若是沒有了家屬在京城為質,都不可再用。太祖就再沒有問過柳如海此人。後來,南公公、劍公公一一凋零,行人司這名字也就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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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有一個兄長,居然還是太祖身邊的御醫?她瞅瞅殿門前的柳如海。
他正從小太監手中接了一盞明角宮燈,回頭一笑,微微頷首,居然就承認了。
但曹夕晚何等的老練,審問犯人的經驗也老到,她一眼看出了疑犯柳太監的奸滑之處。
沒錯,他有一個兄長。
其次,兄長是太祖身邊的御醫。
第三,兄長已死。
這三件事兒,他點點頭,其實是最多隻承認自己有一位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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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黃龍紋簾四面挽起,皇帝被扶持著坐上御輦,已經極是疲倦。
她早就躲了起來。在殿柱子後仔細觀察養心殿的太監、宮人們,柳如海分明有準備,陛下身邊的御前太監們,無一人懷疑他。
連凱公公的乾兒子——蘇無垢蘇副掌事,也一口一個牛公公地喚著柳如海。柳如海順理成章,就以牛紫金的身份,伴駕回養心殿了。
臨走時,他在兩行青衣太監中,回頭瞥了她一眼。
曹夕晚早躲進了黑暗中。
柳如海隨著御輕一行人走到半路上,覺得不盯著她不行,既見陛下暈睡,便半路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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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也不趕他,就讓他一起。
先是,她和他一起潛到了養心殿,在宮人廊屋裡找到了晏嬤嬤。
“我得和晏嬤嬤對詞兒,否則陛下問起,要被發現。”
“你也不怕她不喜?”
“我和晏晏可好了。”
“……她知道你模仿她二三年了?”
“知道呀!最近知道的。”
“……”你先斬後奏,人家也只能預設的意思?
“晏晏最近越來越喜歡我了,說我又正義又聰明又卑鄙,可像年輕時的她了。”她一臉女魔頭惺惺相惜的得意。
“……”這三個詞能這樣放在一起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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