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要和英英絕交。
如果範女官把她賣給了唐王爺,她一定要和英英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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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去柳記鋪子裡上了工賣完藥,又查了帳目。
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勤快的東主。
他看了看,曹爹子居然就真沒有來了。難道是心灰意懶,放棄醫道了?
其實,曹爹子在小病小症上,經驗極多,且他也不靠醫道吃飯,就這樣過一世,也足矣。
這幾天沒有下雨,但寒氣滲骨,枯枝積雪未融。
柳如海裹著翻毛披風,揹著藥箱步回蘿院,便看到了她。
曹夕晚抱著一隻藍緞子大包裹兒立在院門前,她一身新裁的翻毛翠襖兒,妃紅色短狐披子,在雪松下是一抹亮色。
他笑著走過去。她把包裹裡的皮袍兒翻出一角,讓給他看:“我爹說,送給你,多承你平常照顧他了。”
柳如海知道,最後那句是她自己的意思,曹爹子可不會覺得被他照顧,曹爹子一直認為他照應著柳如海。
他施禮笑謝,不好馬上接禮物,先客氣請她進屋裡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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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客同進,便看到正廳門開著,裡面有忙碌人影,松壁和素衣今日都在,早就算著他回來的時辰。
“小晚姐來了。”松壁笑嘻嘻,素文連忙上前,接過她的大包裹兒。
兩個小廝兒早早暖了爐子,燒了水。她踏進正間小廳堂,便有暖意炭氣夾著甜香撲面。
“喲,你們燻的什麼香?”她瞧瞧,清供幾桌上有幾盆兒水仙,卻未開花,只盈盈倒映水波。
正中地面一隻大碧瓦炭盆兒,四角框著放腳的木架子,炭裡堆著細炭,原來炭火四面還燒著鮮黃幹橘子皮,果香溢屋。
她進去就連忙坐著烤火,柳如海便知道她在外面等得冷,咳嗽示意。
松壁匆匆關上正間房門,免得寒風吹得曹夕晚更冷。四面窗格子透亮,房裡依舊有些幹,素文往後面泡茶,她摸出他送給她的玉瓶橘子香油,又重新仔細抹了一回手。
他在外面廊上抖了披風上的雪,才進來把藥箱遞給松壁,看著她手裡玉瓶,他笑了笑:“你坐一會兒。”
“好。你忙。”她尋思著,坐一會兒就走吧。人家怕是有事。
“我不忙。”他笑著,又吩咐,“加個炭盆兒,泡老參茶。”
說罷,才進了裡間,
她瞅著素文提了一桶子熱水進房,聽動靜,他應該是用熱水抹臉、換衣、燙腳換暖鞋,又戴了暖帽兒才出來,柳如海笑語拱手:“久等,是我多事了,靴子浸了雪,免得入了寒氣。”
她一瞅,人家柳如海什麼病都沒有,居然這樣講究養生之術。
她頓時覺得自己應該戴個皮帽子,才像個病人了。
“你吃這個茶。”他把自己手裡的老參茶遞過去,“你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雖然不是風口,但你身子弱得吃些參茶。我上年給你的參丸子,吃完了?”
“嗯,吃完了。”她熱熱地喝著參茶,心想,果然,上年那些零食罐子裡的各色補藥丸子,全是他做好給她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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