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青羅的雙眼幽深漆黑,南枝咬著牙,從枕邊把自己的箱籠鑰匙交出去,因為她察覺到了:
青羅女鬼竟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是誰?
秦猛?蘇鐵天?
南枝懷疑是自己疑心太重?窗外有鬼影森森,撐窗半開,果然有一女子身影,居然是樓細柳?
就算她戴著天魔女的金銀面具,南枝也依舊認出來窗外身影,今日房中潛入的是青羅女鬼,窗外守著的是傳聞中的第二女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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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查一下。”曹夕晚微笑,她暗暗得意於自己的妙計。
“……”南枝坐在床上一聲不出,看著她把自己房裡翻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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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一無所獲?曹夕晚抄家的手段也是多年訓練,自然是一流。南枝的箱子包裹,無一可疑。她房中兩架琴,也並未有藏機關短刃。
曹夕晚掌起燈,又把箱籠全檢視一遍,敲敲打打地,看是不是有機關。她鎮定得彷彿就在自己家裡。
南枝忍耐怒意。實在不得已。她掃了一眼窗外女魅月影、
她有點對樓細柳拿不準,至少也是第四層了?
更何況,如果樓細柳竟然聽青羅女鬼的,是不是青羅完全恢復?或者侯爺懷疑她的女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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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累了。便帶著自己的頭號打手,在南枝房中坐著歇息,用帕子抹汗,還喚了一聲:“倒茶吃。”
細柳一躍而入,開啟了屋裡的瓷水瓶兒,給她倒水喝。
本來還想冒險一擊的南枝,頓時放棄。她本是覺得青羅女鬼為何一定要帶一個細柳?豈不是掩耳盜鈴,就是青羅女鬼未病癒。
但現在看著,屋中孤燈,曹夕晚握著水盞,皺眉沉吟。細柳恭立一邊。
她只是缺一個隨侍的人?南枝揣測著,青羅女鬼是巡城司的首領,又與碧影刀蘇錦天是至交,以往十年她在衙門出入亦是前呼後擁。
也許她就習慣半夜潛行的時候,有侍從細柳跟隨,替她幹些倒茶搖扇的雜活兒。
曹夕晚知道南枝是太太的人,要拷打她,得有個證據才行。她皺眉沉吟,她在冰室曾檢視牛太監的十指,發現有新舊繭子。新繭子分明有絃線劃傷的傷痕。他應該和使用樂弦為武器的人動過手。她看向了牆上的兩架阮琴。
淺金燈影搖曳,撐窗夜風有幾分爽意,殺牛祿的豈不應該就是樂伎?
但她什麼也沒有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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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失望地起身:“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