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天眼神微動,也在房中止步。
他玄色披風直直垂著,內裡飛魚服,腰間玉鉤寶刀。
層層疊疊的枝丫落了一屋。籠罩著他,她能看到他玄色衣袍上的飛魚虯蛇,在地磚上一色灰金淺金,蛇形隨風而動,隨波流轉。
這身衣裳似乎多年未曾改變,但人卻不一樣了。
她暗自戒備。
他再走過來。她可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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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來吃茶?”他問。
她沒理,只問:“侯爺,有說過,讓你到外地去嗎?”
“…沒有。”他在自己值房裡,抱臂站著,看著她。
她想了想:“你說侯爺要是想殺了我,會找誰出手?”
“我。”
她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你不是我的對手。”她一臉放心的樣子。
他發出了一聲似笑非笑的哧聲。
她想,似乎是真人本尊。便指了指他的腰間那柄碧影刀:“摘了刀。”
他沉了臉,似乎因為是她,他慢慢說了一句:“不行。”
“小喬——茶呢?”她向外面大聲喊著。
師弟喬強生其實在值房後的窗裡偷看,見得青娘子不敢進房,正笑得肚子痛。沒料到被她點了外號。旁邊的師弟師妹,鬨笑著。
小喬暗自罵著,只能去倒茶。他端茶上廊到了值房房門,曹夕晚攔在門前,拿了茶,悄悄問他:“是替身?”
小喬卟的笑了出來。
“是我。”蘇錦天不耐煩,“不是以前和你說過?我的刀法不成。才一直有陰柔之氣。”
“我們前陣子剛見過。”她犀利指出事實。小喬笑得臉抽筋。
“冬至節的時候了。你當時病秧秧的。根本都沒注意看我。”蘇錦天冷笑。他是特意過去,想與她同慶。
嗯?她聽在耳中,似乎確是如此。
她當時在查柳如海是不是奸細,又在和侯夫人鬥。她是託人傳訊息給他。他過來了一趟,留了一句話就走了。
“我喜歡以前的你。”她瞅著他。
他眉心一抹如第三隻眼睛的紅影,看著正像是他曾經說過的,碧影刀法大成時,眉間會有血痕。
“恭喜你了。”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