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棠看著蘇莫穿著一身女裝走下了花車,眉頭不禁一皺:“我覺得,你還是男裝好看些。”
蘇莫穿著齊胸襦裙,也覺得有些彆扭,可聽著這句話,分明是說自己不好看嘛。她張嘴剛想反駁,卻看到花錦棠將自己身上的長袍脫了下來,直接搭在她的肩頭。
她頓時倍感暖心,嫣然一笑,就要開口答謝,卻聽到一句讓她窩火的話。
“我真心疼這衣服,你是怎麼穿進去的?”花錦棠說完這句話,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蘇莫愣了一下,隨即緩過神:“誒,這裡是大唐,我胖才證明我最美啊!你懂什麼呀?”
別樣紅聽到了蘇莫的怒斥,返身走回到她的身邊,小聲寬慰道:“他其實是關心你,只是不會說話而已。”
“他才不是關心我,他分明就是嘲諷挖苦我。”蘇莫忿忿然地回了一句。
“他如果是嘲諷挖苦你,還會脫掉自己的長袍,給你搭在身上?”別樣紅抖了抖蘇莫身上的長袍。
“我才不需要呢。”蘇莫故意嫌棄地瞥視著長袍:“這長袍不倫不類地搭在我身上,把本姑娘的氣質都拉低了。”
“那我給你拉下來。”別樣紅說著就去拉扯蘇莫身上的長袍。
“誒,別拉。”蘇莫推開別樣紅的手:“雖然不好看,但至少保暖,這都深秋了,露著膀子,會感冒的。”
別樣紅輕聲笑了笑:“你們兩人真是有意思,一個總是把蘿蔔當棒槌,一個總是拿著棒槌打棗吃。”
“嗯?你這什麼比喻?我怎麼沒聽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們兩人就是兩根棒槌。”
“你居然罵我?”蘇莫伸手就去拉拽別樣紅。
別樣紅輕巧地躲開,嬉笑著向前跑去,蘇莫哪裡肯放過,大喊著追在後面。
明鳶看著追逐奔跑的兩個人,微微搖搖頭,目光不經意間看向一座高閣的方向,接著輕輕嘆了一口氣。
花錦棠跟在他身旁,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那不遠處的高閣:“思空兄,您為何對著那座高閣嘆氣啊?”
“那是上陽宮,我……”明鳶語氣微微一頓:“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去上陽宮表演幻術。”
“上陽宮?”花錦棠不由眼眸一縮,心中欣喜:“武則天的寢宮近在眼前,收集龍魂指日可待。”
往往設想是美好的,而現實是殘酷的。
這個指日可待,一等就是兩個月。兩個月過去了,也沒有等到皇宮內廷的宣召,無宣召就不能入內廷表演,不入內廷就沒有機會見到武則天。於是,四人就這樣百無聊賴地在別院中度過了兩個月。
這日深夜,蘇莫因為從傍晚申時開始午睡,睡到晚上戌時才起床,所以,接近子時時,她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她推開房門,走出別院,想欣賞一下夜幕下的皇宮景色。
蘇莫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著,突然耳邊傳來一首壎曲。她嘴角一翹,朝著壎曲的聲音走過去。
只見月色下,花錦棠站在一棵樹下,手中握著雅壎,正在吹出那首好聽的壎曲。
蘇莫一邊聽著,一邊放輕腳步,慢慢靠近花錦棠,在月色下看著他,心頭不由得一陣悸動。
花錦棠吹完曲子,抬頭看著月色,微微嘆了一口氣。
“真好聽,這首曲子,你沒有在花車上演奏過。”蘇莫說著走到花錦棠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