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語&紀北琛十)
躲在岑曼跟餘修遠愛巢安胎這段時間,葉思語都十分小心,她整天足不出戶,平時只窩在屋裡等待著時日過去。這裡像是她的避風港灣,而紀北琛的出現,實在讓她始料未及。
那天岑曼和餘修遠出門約會,葉思語獨自留守公寓,她倚在沙發上看老劇,一晃眼大半天就過去了。正要準備晚餐的時候,外面隱約傳來門鎖旋轉的聲響,她以為是岑曼他們回來,但防盜門被開啟後,她整個人就怔在了原地。
紀北琛利落地將門關緊,之後將手中的單條鑰匙一拋,隨手丟進玄關處的魚缸裡。由始至終,他的眼睛都緊緊地注視著葉思語,雖然不出半聲,但散發的寒氣讓人心生畏意。
魚缸裡的兩尾觀賞魚被嚇著,它們快速地遊竄著,鋪在魚缸底部的彩石沙沙作響。直至鑰匙沉沒靜止,它們仍舊妄撞地遊動,似乎意識到危機正在逼近。
屋內沉寂得可怕,葉思語內心如同那兩尾觀賞魚一樣,失措而恐慌。她想奪門而出,可紀北琛偏偏堵在玄關,阻斷她僅有的去路。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跟葉思語對視了片刻,紀北琛才舉步朝她走去。
皮鞋跟木質地板相觸的悶聲,一下一下的,傳到葉思語耳裡,也敲在她的心房上。紀北琛越是靠近,她就越是感到壓迫,他們那距離只剩幾步之遙的時候,她紮根在地的雙腿終於有所反應。
紀北琛的動作更快,他長腿一邁,輕而易舉地將葉思語擒獲:“還想逃?”
這顯然不是戀人間的調情話,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葉思語聽得發怵。她咬著下唇,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輕抖起來。
顧忌著她的身子,紀北琛小心翼翼地將她制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但語氣卻依然陰森:“不接手機,不回簡訊,不肯見我,還一聲不吭就帶著我的種跑路……葉思語,你夠本事!”
當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葉思語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小腹:“上次才說這不一定是你的孩子,現在又跑來多管閒事,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嗎?我跟你非親非故,我的事你無權過問,孩子的事更加與你無關!”
“你的事,我管定了!”紀北琛眼底風暴正盛,說罷便將葉思語橫抱起來,意圖將她帶離公寓。
女男力量天生懸殊,葉思語躲不過他的魔爪,只能怒罵:“你擅闖闖民宅,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可以告你的!”
“你儘管告!”紀北琛冷哼一聲,“你懷著的有可能是紀家的繼承人,就算我不找你,也有大把人等著逮你回去!”
紀家家業龐大,財力驚人,若他們以為她意圖以孩子謀劃紀家財產,想必會千方百計阻止這個胎兒出生。想到這裡,葉思語方寸大亂,她拼命地亂扭亂踹,有幾分歇斯底里的樣子。
她野蠻起來像個瘋子,紀北琛手一滑,差點把人摔到地板。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不許亂動,摔下去孩子就沒了!”
這話讓葉思語更加精神緊張,小腹隱隱地抽了抽,她驚呼:“我的肚子……”
紀北琛一聽就慌了,將公寓的門用力關上,他便抱著葉思語舉步往電梯奔去。葉思語倒是安靜下來,她皺著眉頭地縮在他懷裡,一副痛苦的樣子。他焦慮地看著數字眨動,剛錯過了電梯,再等它下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與其這樣乾等,還不如走樓梯比較迅速。
就這樣想著,紀北琛的腿已經朝樓梯間邁去。葉思語雖然身材苗條,但她個子高,懷孕後又長了點肉,抱起來還是挺沉的,他必須感謝餘修遠所選的樓層不高,否則他的手臂可能不保。
匆促的腳步聲在狹隘的樓梯間迴盪,葉思語除了感受到來自小腹的不適,還聽見紀北琛凌亂的心跳。這是她第二次看見紀北琛如此大驚失色的樣子,對上一次,是他差點害自己流產那回。
這男人的態度和舉止實在讓葉思語困惑不已,若說在乎,他從來未表示要留下這個孩子;若說不在乎,每次她感到不適,他又十分慌張,這次更是電梯都等不及,直接抱著她下樓。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葉思語能看見他那線條緊繃的下顎和抿得發白的唇,額角和脖頸佈滿汗滴,最終匯聚下流沒入襯衣,她驟覺這男人荷爾蒙激增,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順眼。
當然,葉思語的動容只得一霎那,畢竟再多的感激,不能抹殺他對自己做過的惡劣事情。
或許是太緊張,葉思語覺得小腹開始絞痛,而冷汗也洇溼她的劉海:“還有多久?”
紀北琛一路踩著油門,在車流中高速賓士,知道葉思語問的是醫院,他回答:“再忍忍,還有兩個路口就到了。”
葉思語轉頭看向他,路燈閃過,燈影落在他的側臉上,她辨認不出那是什麼表情。道路有一個小小的顛簸,她被晃了晃,隨即悶哼了一聲。
隨後紀北琛便竭力躲開路上的坑窪,葉思語撐著發酸的腰,有氣無力地對他說:“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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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北琛嘴角一抽:“閉嘴!”